文國公也沒料到太子這般不講情麵,好得他曾是太子的老師,且幾代文國公下來,就連聖上也要禮遇幾分。當下斂著老臉,告退下去,要向聖上告狀。
李承恪隨他去,轉身詢問禦醫,“姬樁如何了?”
“回殿下,”禦醫恭敬道,“顧小姐患有吼疾,已漸痊愈,不料入水,加重病情。臣懇請殿下移小姐到僻靜處養病,再生一團火熱身,此地實乃不是看病養病之所啊。”
李承恪歎了口氣,揮手道:“馬順釗,把人抬去崇仁殿,都給本宮仔細了。”
“奴才遵旨。”
李承恪又跟太子妃說,“找幾個機靈的宮女伺候,還有,姬樁的庶妹春困也進宮了,讓她去陪陪吧。”
太子妃低聲應了,“喏,臣妾這就派人過去。”
馬公公去而複返,派人抬了頂軟轎侯在殿外,太子親去橫抱了姬樁,像來時那樣,一路走到殿外,再輕輕放入轎中。
“走吧,”李承恪看了看姬樁,她柔弱的仿佛一捏就碎,不禁有些難受。明知這些都是有預謀的,逢場作戲,卻假戲成真。“本宮和你們一起過去。”
……
春困一早得了楚襄消息,隻能姬樁過來商量要事。然而最終卻聽到她入了水,浸了寒,此時尚不是夏日,那花園中的水甚是冰涼,姬樁養尊處優慣了,怎受的了。
就見遠遠抬來兩頂轎子,前麵的轎子打了兩頂華蓋,領頭的是太子身邊的馬公公。後麵還有頂轎子,看得不是太清,隻隱隱瞧著有個姑娘倚在上麵,兩旁跟著鶯歌和兕子。
春困斂身下跪,“臣妾春困參見太子殿下,願殿下萬福金安。”
“起身吧。”李承恪虛扶了下。
馬公公揮動了下拂塵,唱喏道:“落轎!”
語罷,躬著身橫過一支胳膊,太子便搭著,下了來。
春困跟在後麵走,到姬樁轎前,太子又抱起她,穿過前院,進入寢殿。
“你就在這裏陪她吧,馬順釗和禦醫都留下,有什麼事便讓他過去通傳。”
“臣妾謝過殿下,隻是長姐她這樣溫厚之人被陷害至此,還望殿下能夠徹查一番。”
李承恪點了點頭,不便多說,轉身走了。
此事已驚動了父皇母後,文國公的告狀,李承賢的搬到是非……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姬樁還因此以身涉嫌,他該去主持大局,才不枉這些人的犧牲。
禦醫等鶯歌和兕子安頓好了,就再診了一次脈,跟之前的情況一樣,他下去了找小太監拿藥煎藥。屋裏還剩春困、馬公公和幾個宮女,馬公公便遣散了眾人,對春困低聲了幾句,“殿下都已安排好了,奴才這有個凝神香,隻需在大姑鼻下熏了兩下,她可清醒一會。”
春困接住那香,點頭示意,馬公公揮了下拂塵,道:“咱家就在殿外的二房候著,夫人有什麼吩咐隻管喊一聲,要知道太子殿下可是極重視這事的。”
“臣妾省的,多謝馬公公。”
春困做了個福,看著人都退下了,便拿香向床上的姬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