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莫然慌忙解釋,“諸位莫要亂說,王某入夏便要與張小姐成親了,若被修容娘娘聽去了,王某可是罪過了。”
沒人在意容桓了,都去打趣王莫然,楚襄靠著椅背,眯著眼閑閑說了一句,“四爺若是女子,是不是被王莫然娶回家了。”
容桓大笑,“將軍此話妙哉!”不避諱楚襄看出來王莫然剛剛在幫他轉移話題。
“真麻煩。”楚襄擺擺手,竟然站起身,向上首的太子告罪:“殿下,容臣先行退下,沒節製,酒喝多了。”
李承恪看了看楚襄,懶散的樣子,眼神卻銳利凜然。不像醉了,心下了然,“既然不太舒服,你們就扶將軍去休息吧。”
容桓隨便躬身退下了。
李承賢眯了眯眼,陰柔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麼,把酒言歡,“來來,皇兄,臣弟再敬你一杯。”
把楚襄離席的突兀揭過去,同時間,對麵的容桓也趁機離開了。
鶯歌問到馮雅詩親近女婢,兩人正說著,她感覺肩膀被人撞了下。
扶著楚襄的小太監趕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鶯歌瞧著是楚襄,半個身子壓在小太監身上,閉著眼,像醉酒的樣子。
“給將軍請安。”鶯歌福身行禮。
楚襄不理,催促小太監,“快走,爺累了。”
“是,是,奴才這就走。”
鶯歌仍是半屈著身,恭敬地垂頭。擦肩而過的瞬間,聽見楚襄輕飄飄的說:“讓你主子想法子離席找春困。”
“將軍慢走。”鶯歌道,目送著楚襄離開。
旁邊的丫鬟顯然是被驚到了,才緩過神,“姐姐,剛剛的,可是……可是大將軍?”
鶯歌把頭轉過來,餘光瞄到容桓從亭中出來,笑笑道:“你是第一次見吧?不說將軍了,還是給我講講,你們小姐善什麼才藝?”
容桓不敢離開太久,他這人身份惹眼,走開便起疑。他既然看得到齊王給他使的眼色,便知這裏一定有齊王的人。
果然從後麵過來個眼生的小太監,躬身一拜,“容外郎,您怎麼也出來了?有什麼需要奴才的麼?”
容桓說:“亭中熱,你去給爺取把扇子來。”
小太監告退,“奴才這就去,還請容外郎等等。”
容桓逡巡了一圈女眷那裏,姬樁還坐在席中,百無聊賴,她身邊的侍女少了一個,原來在馮姑娘那邊。
姬樁無閨中密友,和自己庶妹尚無深厚感情,卻派人到馮賢妃侄女身邊。容桓走回席位,喊來樸賢,“留意這點。”
樸賢省得,自去了。
卻說這邊鶯歌,問到馮雅詩平素溫柔嫻靜,好讀書作畫。回去稟告姬樁,順便說了楚襄交代的事。
姬樁暗忖,這是有什麼變化了,楚襄著急讓她離開,好去進行下一步。看這花紅柳綠,鶯鶯燕燕,言笑晏晏,也是暗潮洶湧。
“你去告訴馮姑娘,要她作畫一幅,畫什麼都行,皇後不喜靡靡之音,剩下的就看她造化了。”
馮賢妃一定會想法設法讓馮雅詩留在宮中,那能不能成為良娣為她姬樁所用,就賭一把太子對她的情誼了。
姬樁知道太子妃對她不滿意,無非是太子對她滿意。然而姬樁卻無甚感情,無論太子亦或容桓、楚襄,她是縣主府的大姑,其次才是姬樁,與其真要嫁人?姬樁突然想到西山遇見的男子,如果他能入贅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