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樁唇邊浮現笑意,揣進手心,朝馮雅詩舉杯表謝。
李承賢端著酒杯,他坐在太子下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太子,臣弟以為叫司樂過來,掌賓客如何?”
隨即有人附和,李承恪瞥了一眼,並不應,反問太子妃,“明蘭以為呢?”
太子妃笑盈盈道:“臣妾以為,今兒是賞花大會,來的都是眾家的貴女,叫樂宮局過來不好。”她逡視了一圈女眷,計上心來,“剛剛的才藝可能不盡興,不如就叫眾家的貴女們,再表演些不一樣的吧。”
她本來盤算著,容蓉出身文國公府,於明/慧會是助力,卻不僅是個草包,還讓姬樁受到矚目。正巧齊王提起熱鬧熱鬧,不如趁機讓明/慧露臉,對付姬樁,也就有了時機。
李承恪允了,讓太子妃去辦。
李承賢摸了摸手上扳指,麵色不悅,兩派親隨不動聲色二人的明爭暗鬥,隻楚襄似笑非笑地小酌一杯。
容桓親自斟酒,笑道:“怎麼不見外甥女?”女眷席位那邊不見春困的身影,剛剛在外麵還看到了。
楚襄和容桓碰了下杯,“她去陪幼子了。”
蓉桓感歎,“我這小外甥女都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看看那個大的……”話頓了下來,搖頭帶笑。
楚襄瞥了一眼對麵席麵上的王孫公子,點出幾個有身份的,“年紀與大姑相仿,瞧著也是屬意他,您這當舅舅的,就不用愁了。”
蓉桓一愣,再說話臉上不太好看了,“將軍可是說笑?那幾人中尚有婚約者就不少,外甥女還要與人做那平妻?”
“四爺真有心,不如趁此良機,直接向聖上稟明。”楚襄懶得陪他揣著明白當糊塗,直接說道。
容桓收起表情,不再惺惺作態,正色道:“將軍明白事理,外頭都說姬樁欽慕與你……那就多謝了。”
楚襄挑眉,俊容顯得邪氣,“喝酒,喝酒。”
李承恪沉了沉臉色,把楚襄和容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容桓故意試探楚襄,言語中勢在必得,無論因公有助於齊王,還是為私欣賞姬樁,未免過於狂妄了。
他抬眼望向女眷席麵那邊的姬樁,一眾女子衣香鬢影,卻都是她的陪襯。讓她進宮,他想過,隻是,若她真嫁與容桓,也不失為良機。
李承恪舉杯而盡,可笑可笑,江山美人麵前,他首先是善權謀的太子,姬樁呢,相比做太子妃,更適合做暗樁。
這時,太子妃回來,看他偶爾嘬口的酒杯空了,叫身邊女官沏了杯茶,“殿下還是少喝些酒罷,晚上還有宮宴呢。”
李承恪頷首,對太子妃蕭明/蘭雖不愛,但兩人大婚多年,相敬如賓的感情還是有的,對她剛才所做也很滿意,“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母後不喜樂宮局的人,怎麼能教他們過來。”
李承恪笑了笑,拉過她的手,“還記得下詔書當日,母後說你出挑蘭芝,謹慎周全。錯不了的。”
太子妃明睞的眼眸水汪汪的,臉龐羞紅了,依偎向太子,“殿下,有您這句話,臣妾便足夠了。”
李承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頓下太子妃,還有多的事要她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