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微行個禮,“楚襄愧不敢當。”
姬樁瞧著,楚襄與齊王言語間有客套也有親昵,反觀太子,自從齊王和楚襄過來,再不說話,臉上也無甚表情。她仔細看了楚襄,楚襄卻並不看他,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立在旁邊。他怎麼和齊王在一起?應該沒被齊王攏過去才對,容桓又去了哪?他才是齊王黨一員,她從進宮到現在就沒見過他。
還是得找個機會單獨和楚襄說上話才行,未生不能進宮,她也找不到十三郎,更不知十三郎說安排的人在哪。
姬樁心思翻轉間,麵上卻不顯,低眉斂目,仿佛入定一般。
李承賢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姬樁,容桓派人傳訊太子看上了縣主府的大姑,依這情形倒像那麼回事。縣主府成不了氣候,家裏都是閑人,一個女人當家,就算真的握有西湖鹽田一份,那有如何?據他所知,顧姬樁傾慕楚襄,可惜容桓不在,不然,這真是一場好戲。
李承賢心情好,他也隨了馮賢妃能說會道,外人看過來,當真和樂融融,兄友弟恭的樣子。
容蓉在遠處捏緊了手帕,心有不甘,和旁邊的蕭****絮叨,“她就是個不老實的,還最重規矩呢,可知道寡言廉恥怎麼寫麼!”
蕭****抿了抿唇,不理會容蓉,自去找了太子妃。
太子妃獨坐一隅,心有戚戚焉地望著太子那邊,蕭****直接走在她旁邊道,“姐姐與其在這生悶氣,不如找個法子把礙眼的弄走。”
蕭氏沒好氣道,“你道我不想?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傻,總要尋個好法子。”她上下打量了蕭****,“你回去吧。”
蕭****看著宮女扶起蕭氏,款款走向太子那一邊,自己便回去邀容蓉和幾個貴女也往那邊去。
“見過太子妃。”眾人向蕭氏請安。
蕭氏擺擺手,端莊笑道,“殿下,臣妾以為,在亭中擺桌佳宴,請幾位近臣相伴,如何?”
李承恪頷首,“你照你說的辦吧。”一麵側身對李承賢說道,“十七弟陪本宮一道去吧。”
“臣弟遵旨。”
李承賢作個揖,和太子妃一左一右伴太子去了,留下姬樁和楚襄兩人在原地。
姬樁坐回遊廊,眼睛看向別處,話是對楚襄說的,“將軍有打的什麼算盤?姬樁愚笨,還望將軍示意。”
楚襄打著腰間的穗子,眯眼歎了口氣,“你進宮是為接近張修容吧。”
姬樁抬眼看他,“父親派人跟著我辦事,自是安排有人在宮中接應,難道是你?”
楚襄揚唇輕笑,“為何不是我?倒是你,與馮氏女走那麼近,又有什麼打算了。”
姬樁卻還未從楚襄突如其來的言語中緩過神,她預計各種可能,卻沒想到十三郎說的人竟是楚襄。什麼時候,他竟也是父親這邊的保皇黨。
不對,她早該想到的,在家中花園的一敘,楚襄麵對自己的質疑態度端正且大大方方,之後他又囑咐她西山之行祭華姨娘,要提防容桓的人馬。
楚襄,外人皆道此人心思詭譎,手段狠辣,這步棋可真是出其不意啊。
姬樁盈盈一拜,“昔年公子襄,果真不敢小覷,姬樁拜服,還請將軍受我一拜。”
楚襄笑了笑,並不說話。姬樁此舉,自此心甘情願為他所用,為太子出力,助他登上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