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19)(2 / 2)

兕子一揚手,又過去兩個婆子,和之前的婆子一人按住了手叫,一人迫使張嬤嬤張嘴,一人往喉嚨裏灌髒水。他們都是聽了剛才張嬤嬤的話心驚不以,得罪了大姑誰也撂不得好,就使了渾身解數對付。半天下來,打罵聲,水聲,撕扯聲連綿不斷。直到都沒了力氣,才喘了粗氣退到一邊。

兕子報,“大姑,給張嬤嬤用了一桶。”

姬樁這才掀眼,看剛剛還算整潔的地麵汙穢一片,張嬤嬤灰白的衣裳滲出些血跡,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旁邊滾著一隻木桶。

張嬤嬤受了刑,聲音早喊得嘶啞,確實難聽,還不老實,口出狂言,一桶髒水下肚真是解了這個難題。

姬樁滿意地頷首,扶著鶯歌的手下地,也不怕一地汙髒染了繡鞋。“張嬤嬤還覺得難受麼?要不,再來一桶?”

張嬤嬤勉強動了動身,慢慢趴到姬樁跟前,拽住她的衣袍下擺,“大姑,大姑,老奴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還望看在曾經照顧過您的份上,饒了老奴吧。”

姬樁笑意未達雙眼,“張嬤嬤說的什麼話,您既是奶奶從娘家帶來的,我豈有不顧慮母親所想。”回首對兕子說,“還愣著幹什麼?去搬把椅子過來給張嬤嬤坐。”

等張嬤嬤顫抖著坐上了椅子,姬樁說,“母親說了,感念您從前照顧她,那些偷去的錢財就當孝敬了。”張嬤嬤聽了剛要跪下謝恩,又聽姬樁道,“隻是你也知,我想知道的可不止這些。”

一記寒冰似的銳利視線瞥過來,讓張嬤嬤差點滾下椅子來,“大姑,大姑,老奴可是全招了,真的全招了啊。”

姬樁聽罷歎了口氣,慢慢回到上首坐下,竟是再也不看張嬤嬤了,“兕子,我問你,可知怎樣在不傷及表麵,讓人痛不欲生?”

兕子答,“奴婢不知。”

姬樁側首望向了屋外,隻見月明星稀,樹影重疊,語氣淡淡道,“這個法子還是舅舅想的呢。聽說當日刑部抓到個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受盡酷刑也不曾開口。後來消息傳到比部,舅舅一聽就隨口說了,果真叫那大盜老實招供了。”

將棋眨了眨眼睛,“奴婢聽大姑這麼說可是好奇了,表舅爺自是聰明過人,到底是怎麼一個法子把大人棘手的案子解決了。”

姬樁看向她,話卻是給張嬤嬤聽的,“舅舅說,找個大甕,下麵用柴火加熱,把人投進去,什麼嘴敢不招?”

張嬤嬤聽了,已經爛泥一樣軟到地上,幾個婆子夾起來也是不行,過一會就聞到一股騷臭味,原來是她被嚇得失禁了。“大姑,是文國公府派人來讓老奴這般做的,老奴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大姑,大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鬼哭狼嚎一般,姬樁皺了皺眉。雖然跟所想不差分毫,但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便當下怒道,“說清楚了。”

張嬤嬤說,“是老奴貪心,老奴貪心。見文國公府露出口風想和縣主府結親,就承下這樁事,日日把您的消息傳送出去,就可得白銀萬兩。”

姬樁握緊了把手,聲音更寒,“可還有他人?”

“有的,有的。”張嬤嬤忙不迭點頭,“還有碧竹,她和桃蕊爭寵已久,卻不敵她受老爺寵愛,就找了老奴幫她,我怕消息走漏,正好叫她替我傳遞消息。”

姬樁冷笑道,“你還是不老實,文國公府怎麼突然想和縣主府結親了?你還是真想嚐嚐入甕的滋味?”

張嬤嬤咬了咬牙,“老奴的兒子是不省心的,不小心得罪了文國公府,文國公府便說讓我替他們關注您,就饒了我兒。我沒有再隱瞞了,全都招了,大姑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