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被姬樁不鹹不淡一句駭了半刻,表麵看端的雍容華貴,實則凜冽不可忽視,不自覺就覺得有些弱氣,“自,自然是有事的。”
容蓉暗道王嫣然沒用,側頭叫大丫鬟把阿福喊來,“表姐姍姍來遲,我就覺得蹊蹺。四叔是同時派人過去傳訊的,怎麼我們都一塊到了,隻你來的晚?還和十三郎一前一後,我就派人去查了查,還請表姐見諒。”
大丫鬟引著阿福到眾人跟前來,見他誠惶誠恐的跪下請安,容蓉輕笑道,“你這奴才,是怕什麼?我叫你去表姐那,你就把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好了。”
阿福伏在地上,“奴才看見四爺身邊的人去傳訊,過了一會,十三郎便從顧小姐的禪房裏出來。”
將棋上前一步道,“你這奴才可不要亂說話,壞了我們家姑娘的名聲你是擔當不起的。”
“奴才不敢,”阿福趕緊磕了一頭,“各位爺兒,小姐,奴才說的都是真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微妙,眾人也是各懷鬼胎。容蓉有些洋洋得意,深諳容桓的性子使她篤定姬樁這次是得不了好。王嫣然本也有十足把握,卻在看到對麵兄長橫眉豎目後心驚肉跳。十三郎瞧去也沒什麼不妥,至於容桓和姬樁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姬樁叫將棋和鶯歌上去桎梏住容蓉,在她尚且掙紮中不及反應時,一個耳刮子扇過去。就聽“啪”一聲脆響,所有人都是一愣。
“有些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卻不能亂說。往小了說你這叫年幼不懂事,往大了說你這叫汙蔑皇室宗親。”姬樁揉著手心淡淡道。
鶯歌和將棋反應快,馬上跪了下來,忙不迭道,“大姑息怒。”
王嫣然隻覺自己這水淌的可真渾啊,這裏哪有不是人精一樣的人。容蓉因為看不上姬樁,拿她當槍使,她卻因一心想嫁入文國公府,不知不覺得罪了姬樁。姬樁是誰?正經起來那是先帝禦封的宣宜縣主府大姑,即便今時不同往日,那也是與皇室血統的。
當下就整個人難看的軟了下來,王嫣然直冒虛汗,被一旁的丫鬟牢牢扶住。
姬樁叫將棋和鶯歌起來,直視著氣得發抖的容蓉,“我要做什麼,也輪不到你來發問,念你我二人乃親戚關係,這一巴掌權當小懲大戒,回去後還得好生學學規矩。”話落,側首示意容桓,“不知舅舅意下如何。”
容桓把玩著玉帶上掛著的玉佩。當麵打了容蓉不就是當麵讓文國公府難堪麼,看向姬樁的神色便有深意,“你們幾個,把小姐速速送回府去。”
十三郎阻了奴才的動作,淡笑道,“十三覺得這事還要巨細無遺的稟告文國公才好,否則要問起來不好解釋。”
姬樁在惟帽後勾了勾唇,微微福了身,“舅舅,姬樁身體不舒服,先行告退了。”又指名道姓十三郎,“十三也一去吧,你的針灸我是信得過的。”
這句是說給眾人聽的,也變相解釋了二人為何共處一室。十三郎自覺對上姬樁也要甘拜下風,出其不意的一招可謂打到了七寸。你胡攪蠻纏,我也不講道理,之後再給你個台階,更顯得大人有大樣。
姬樁和十三郎走後,樸賢叫人把阿福拉下去處理了,同時不由分說把容蓉送走。容桓頻頻冷笑,也不看王莫然兄妹,隻說舍妹還需好生管教,便一個拔身,消失在了原地。
王莫然也懶得去看了,直接揮手叫王嫣然回府麵壁思過,這一下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