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天的寒風,把轅門上的風旗都凍得飛不起來。
“程校尉,羅校尉,大帥讓二位安頓好之後,就去帳前點卯,安排職事”
“請稟告大帥,我與程校尉即刻前往。”
將馬韁交給親兵,拍拍馬屁股,牽往後營馬廄。羅烈和程處嗣全身披掛前往帥帳。
“報大帥,校尉羅烈。”
“校尉程處嗣”
“前來領命。”
“羅烈,程處嗣,今你二人,入得本帥麾下,切記軍中法不容情,一視同仁。十七禁令,五十四斬要牢記於心。尤其是你,羅烈。你在長安城如何混賬,本帥不管。但是如果你要是在軍中還敢這般肆無忌憚,那就試試是本帥的劍硬還是你的脖子硬。”
“諾,大帥放心,卑職謹遵教誨。”
什麼都沒說,先是把砍頭的政策講了一遍,看來李世績出征喜歡拿子侄祭旗還真不是瞎說,古人誠不欺我。伴著肅殺的氣息,羅烈眼前仿佛出現了三尺白皤,脖子一個勁兒的發冷。
“本帥將你兄弟二人從知節那邊要過來,打的就是在此戰給你二人撈軍功的心思,所以也不怕讓人知道,老夫這次就是要給你們行個方便,所以,你們就不要有著惜命的打算,每戰必須衝鋒在前。能撈著的戰功,必須捏在手裏,撈不著的,想辦法,哪怕是搶,也得給老子搶到手。戰事結束,你們要是不能敘功至郎將,就自己了斷吧。”
程處嗣嘟嘟囔囔的說:“要不是能打仗,誰願意來你帳下,哪個要是怯戰,就是小娘養的。”
“嗯?程處嗣,你嘀咕什麼?想說什麼大聲說出來,嘀嘀咕咕的嚼舌頭,一點兒也不爽利,怪不得你老子總是想著法兒的揍你,難道你認為老夫就是個好言語的嗎?”
李世績沒聽清楚,羅烈倒是聽了個明白。趕緊拉了一把程處嗣。
“大帥,處嗣的意思是,絕不怯戰,奮勇當先,馬革裹屍,甘為軍人楷模。”
李世績大馬金刀的坐在帥椅上,左手扶著佩劍,右手捋捋胡子,點了點頭。想想不對。站起身
“差點給你小子蒙混過去,你看看就他那腦袋能想出這樣的道理嗎?就你小子,牙尖嘴利。也罷。你兄弟二人搭檔,也算是的一正一奇。本帥給你四個團八百人,全部配備馬匹,強弩,為通漢軍先鋒。你二人可有異議?”
“諾,必不負大帥重托。”
“沒事兒就趕緊滾,看見就心煩。羅烈,把知節帳中那爐子給老夫也搭一個,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兒眼力價沒有,非得長輩張嘴,才知道孝敬。”
出的營帳,羅烈二人頓時意氣風發。凜冽的西北風,將二人猩紅色的披風高高揚起。大有睥睨天下的風采。隻是屁股上黑乎乎的鞋印稍稍有點兒破壞美感。羅烈看程處嗣還在YY,悄悄用手揉了揉屁股,剛才老李踢得位置有點兒靠上,踢到尾椎,菊花有點夾不太緊了。
通漢軍先鋒營,營地
看著眼下歪三倒四的將士,羅烈就想放聲大笑。老李還是給羅烈出了一個難題呀。隻要是軍隊,無論軍紀有多嚴明,總是會不可避免的出現幾個兵油子。羅烈親切的稱呼這些人為“軍痞”。無關軍紀,這些人大多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基本上都是老兵。軍隊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如果沒有一把刷子,是不可能擁有軍痞這個“光榮稱號”的。看得**下的家夥都是經曆過生死的人,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眼睛老是瞄著脖子,心髒,肋下的位置。這是在計算怎麼能將手中的兵刃快速遞進敵人的胸膛。一擊必殺,置人於死地。這些人三五成群,或站,或躺,或臥。就這麼點兒的地方,要麼將背部靠在牆上,要麼下意識的和相熟的軍人背靠著,圍成一個圈子。硬是沒有一個人將後背空給不相幹的人。
尼瑪,這都是人才呀。殺人遠比砍瓜切菜來的順手。稍微訓練一下,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看情形就知道,這都是悍卒,妥妥的。
羅烈雖然拉著一副死人臉,可是心裏都笑開花兒了。
看著羅烈保持著方塊二的姿態就這麼站著,氣氛太壓抑。程處嗣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