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兮歸來(1 / 2)

烈烈大唐

第一章

魂兮歸來

野人山,位於緬甸最北方,是密支那一片極少被人類涉足的原始森林,最北處連接著喜馬拉雅山。“野人山”緬甸語意為“魔鬼居住的地方”。野人山山巒重疊,林莽如海,樹林裏沼澤綿延不斷,這裏是網紋蟒的活動範圍,豺狼虎豹之類的猛獸更是數不勝數。即便是人類最勇敢的探險家也未曾真正征服過這片秘境。

羅烈在這個該死的叢林裏整整遊蕩了31天了,也整整被追殺了31天,沒有補給,沒有增援。要不是後邊綴著的雇傭兵還能時不時的提供一些給養,羅烈早就彈盡糧絕了。終於在三天前,地獄火的隊長放棄了傳統的叢林搜索隊形,把隊員集中在一起的時候。羅烈再也吃不到可口的單兵口糧了。

今天的晚餐是一隻正在啃腐屍的老鼠,羅烈用自己的虎牙格鬥匕首,小心翼翼的將老鼠扒皮,然後將鼠肉分割成小塊,一口一口的將血淋淋的老鼠肉放到嘴裏,以一種品味法式鵝肝的態度,小口咀嚼,最終將整隻老鼠連皮帶骨吞到肚子裏。補充了點淡水,不得不說,今天的運氣真的很好,竟然發現了一個幹淨的水源,取了自己足量的淡水之後,羅烈取出一枚空彈殼,將“見血封喉”的汁液,小心的灌進彈殼裏,然後在上麵小心的附了一層竹膜,夾在了小石潭的石縫裏,隻要取水的動作稍微大一點,哪怕是一滴濺起來的小水珠,也足以把那層薄薄的竹膜衝下去,彈殼裏的見血封喉不出五分鍾就會將喝過水的倒黴蛋生生毒死。師承戰俠歌這種猥瑣型詭雷設計大師的羅烈,將戰俠歌的猥瑣學了個十成十。絲毫沒有浪費。

羅烈給自己在落葉堆裏挖了個地穴,將自己埋在落葉堆裏,羅烈很困,困得逃命的時候,他的小腦,都開始不能協調他的肢體了,今天已經摔倒兩次了,第二次如果不是在戰場上無數次生死訓練出來,身體躲避危險的本能,在倒下時,身體違背慣性硬生生向右偏移了半尺,羅烈恐怕就要就被一把抗日戰爭時期遺留的國軍製式刺刀刺了個透心涼了。

躺下不到五秒,羅烈就進入了半睡眠的狀態,他太累了,不過即便在他睡著的時候,也沒有放鬆對周圍的警惕,看他隨手就將爬在他身上的蠍子抓起來,五指一張,扔在了外邊,做完這一連串連貫的動作,羅烈的臉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是的,這貨根本就沒醒,他所作的所有動作,完全就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這個看似成熟,其實真實年齡不超過20歲的年輕人,已經在國內,國際戰場上活躍五年了。第五部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的“班長”。其實說到底還是個孩子。

“啪”,好像是踩斷枯枝的聲音,在夜晚寂靜的叢林裏,這樣的聲音會傳出很遠,遠到足夠羅烈不慌不忙的逃走,或者是設下埋伏,請君入甕!

當在最前麵擔任箭頭,搜索前進的突擊手,踩下這個最簡單的詭雷之後,所有人,條件反射,立馬趴在地上,猶如受驚的鵪鶉,也不怪雇傭兵的兄弟們小題大做。這一路走來他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特種作戰,什麼叫做詭雷大師,為什麼享用過一隻好不容易逮著的,要不是因為瘸腿,絕對活蹦亂跳,根本不入我腹的兔子後,舒服的睡一會兒,就再也沒能起來?為什麼,頭頂的掠過驚鳥帶給我們的是M製式破片手雷。為什麼明明做過水質檢測的小水潭,喝過之後卻害死了我們最好的狙擊手,小比利是遊騎兵最好的狙擊手,沒有之一。伊拉克,阿富汗,塔利班都沒能帶走我們的小比利。退役後卻死在了這亞洲該死的叢林。他甚至都沒有用瞄準鏡套中那該死的黃皮猴子,我該怎麼跟我的朋友老比利,交代。該死的噶紮,惹誰不好,非得惹中國政府。你不知道那個國度是雇傭兵的禁地嗎?做完這單買賣,我再也不要接來至這該死的亞洲的雇傭了,多少傭金都不考慮!上帝保佑,保佑我能把那個該死的異教徒幹掉,用它的滴著血的頭顱來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羅烈的左耳豎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竟然還由頭皮帶動著像某種島國根狀圖騰一樣猥瑣的聳動了兩下,好像在確認耳朵傳來的信息是否無誤。然後眉頭一皺,嘴角上揚,臉部肌肉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就好像睡得正香的時候,被樓下小區廣場舞大媽用的激情伴奏吵醒一樣,耳邊還隱約傳來:“小三也有情,小三也有愛“之類的百轉千回,餘音繞梁的優美曲調。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都處理過了,但是大量的失血,以及營養不足,還是讓他產生了幻覺。吐出嘴上不知是因為腐爛,還是被自己口水浸濕,變得黏糊糊的半截綠褐色的樹葉。用一種類似“羊羔瘋”(癲癇的一種,發病時渾身抽搐,)發作的方式,活動了下身體,這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動作可以讓他精確地感知自己的身體狀況,然後就突發事件,做出最科學的反應,戰術動作。將自己的身體緩緩的移出已經用自己體溫捂熱了的落葉堆裏。然後以絕對輕柔的方式趟進了旁邊的沼澤裏,用手揪著一根垂下來的樹藤,將自己做好的吸管含在嘴裏。慢慢的將全身以太字形沉入沼澤裏。這麼暗的天色,應該不會讓追兵發現有什麼不妥吧。但願,沼澤能保護好自己,讓敵人能好好享受下自己的精心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