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用文學的形式來表現這段珍貴的曆史了。
2009年秋,應中國航空工業集團之邀,在采寫《鷹擊長空——殲10總設計師宋文驄的傳奇人生》時,我在北京、南京、成都、重慶、昆明等地查閱了大量的有關中國空軍的史料。從這些史料中,我驚異地發現:在中國人民抗戰最艱難的時期,最先來到中國幫助中國人民抗戰的,不是聲名顯赫的美國“飛虎隊”,而是蘇聯空軍誌願隊!蘇聯空軍誌願隊在中國的天空中,與侵華日軍進行了長達4年的生死較量。這段曆史,催人淚下、可歌可泣。然而,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這段珍貴的曆史,已被歲月的煙塵湮沒了半個多世紀,不但世人知之甚少,甚而完全不知。
這不能不說這是中國抗戰史上的一大遺憾。
明年,是世界反法西斯勝利和中國人民抗戰勝利70周年,中俄兩國元首已商定,由兩國政府共同舉辦勝利慶典和一係列紀念活動。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和蘇聯人民衛國戰爭,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波瀾壯闊重要的篇章。在抗戰勝利70周年之際,將蘇聯空軍誌願隊援華抗日的這段曆史呈現於世,是我輩義不容辭的社會責任。
從2010年起,作者在撰寫《中國核潛艇誕生紀實》長篇報告文學的同時,廣泛收集蘇聯空軍援華抗日的資料,去偽存真,去粗取菁,逐步構思。這個過程,整整耗去我近3年時間。從今年1月在鍵盤上敲下第一個文字起,又耗去了大半年時間。寫作過程,艱難苦澀。一是資料匱乏,現今存世的資料大多是論文之內,能構成文學的材料十分缺乏;二是題材太大,駕馭困難,要用文學的形式很好表現出來,讓本書具有較強的可讀性,難度不小、頗費躊躇。
在動手寫作之前,就確定了幾條原則:一是既是報告文學,就必須尊重史實,經得起史學家們的挑剔,不能像如今有的“紀實文學”那樣,為了“好看”而采用寫小說的手段,憑空杜撰貽誤讀者;二是作為一部文學作品,當然不能寫成深奧難懂的專業書,要力求通俗易懂,讓普通讀者,特別是青少年和軍事愛好者適合閱讀;三是為避免枯燥重複,選材必須精當,不能麵麵俱到,所以對蘇聯空軍誌願隊在南昌、蘭州、成都、昆明等地的空戰,隻能采取蜻蜓點水的方式,點到即止。
寫作過程中,有兩件事給了我莫大的刺激,促使我一定要堅持寫下去。一天上午,正在埋頭寫作,突然聽見城市上空響起一陣又一陣淒厲的警報聲!一時間,我有些茫然無措,不知何處發生了何種災難?當晚看《重慶新聞》才知,原來這一天是6月5日,是重慶人民遭受日寇大轟炸受難日!重慶市人民政府以這種方式來向死者致哀,來告誡生者千萬不要忘卻這段悲慘的曆史!
與此同時,2014年6月3日,我所知道的成都市84歲老人蘇良秀,向日本東京法院提起訴訟,控告日本轟炸機1941年轟炸成都時,她家房屋全部被炸毀,全家6口人都被炸死。老人泣血疾呼道:60多年來,有誰來給她道過一次歉,有誰來安撫一下她那傷痕累累的心?半個多世紀以來,她的心裏一直在流著血。
以史為鑒,才能明得失。在日本安倍當局否定侵略曆史、妄圖複活軍國主義的今天,我們尤其應當警醒再警醒;我們還要告訴子孫們,絕不能忘記中華民族那段慘烈而屈辱的曆史。
感謝為此書付梓付出辛勞的編輯和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