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樓這兢兢業業的一手操持,卻抵不過軍帳裏的那點溫聲軟語的魅惑,這還真是……令人無語。
聽著帳篷裏那誇張的喘息和最後衝刺的低吼聲,白樓掙脫林淋的手,一邁腿,一撩帳,沒了藥水的聲音,在夜裏越發的清涼悅耳:“大殿下還真是好生快活呢,因為一個小妖精,就可以拋卻萬裏江山無數了麼。”
“誰!”賬裏瞬間亂做一團,亙霄連連叫那幾個侍衛,卻半天不見人出來,嚇得驚叫魂不附體,手上摸到了什麼都往白樓身上招呼,白樓隻聽得哎呀一聲尖叫,竟是那亙霄嚇得將還沒套上衣服的女人也給扔了過來,可憐女人剛才還在做劇烈運動,身上各種斑斑赫赫不說,某個隱秘的地方還在直直朝著白樓,被這麼個滑稽的姿勢扔到了地上,女人那個嬌啊,那個怯啊,平時的作態全都給拋卻一邊,狼狽的縮到角落裏嚶嚶求饒,那場麵……嘖嘖……
白樓沒有忍住,幹脆嗤笑一聲。
亙霄這才發現是個披頭散發穿著一身青藍侍女衣的女人,正待發怒,卻又覺得眼前的人五官看上去極其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卻又說不上來,而且聲音也對不上號。
不等亙霄解惑,白樓友情提示道:“白樓本就是個女子,坐不上那皇位,更不屑覬覦,這世界上哪還有如此劃算的買賣,可偏偏有些人不識抬舉,自己無能不說,還非要將能用之人置於死地,可不就是自尋死路。”
“你!你是白樓?白先生?”亙霄雖然不滿她的衝撞,但是這語氣他還是識得的,可不就是白先生的語氣麼,常年再這樣的語氣摧殘之下,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感到自尊受挫,性子再軟的人也像給人點顏色瞧瞧,卻沒想到,聽信了床前女人的那麼一點小心思,竟卻翻出了這麼大的烏龍來。
白樓是女人,女人不可能坐上王位,那麼王位隻可能是他的!是他的!
隻要得到她的輔佐,他一定能……
“你害我,還想置我於死地。”白樓目光發涼,冷冷的看著他,月光之下,泛著淡淡的青光,遠望去竟如地獄裏爬上來的厲鬼一般,亙霄感到背脊發涼,但內心瘋狂叫囂著的,對權利的憧憬和對皇權的渴求製止了他的膽怯,他甚至直接瘋狂的向白樓撲過來,一直跟在白樓身後的林淋冷不防上前一步,將白樓帶往後,讓亙霄撲了個空,毫無形象的栽倒在地。
白樓大力的喘上幾口氣,扯出一絲笑來:“亙霄,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覺得誰有那麼傻,會待在一個時時刻刻想著要你死的人身邊,為他賣命的同時還得地方他在背後捅你一刀?”
“不不!不是的!我不是這樣想的,是她,是她說的,我並沒有想要你死!”你死了朕怎麼辦!朕的皇位怎麼辦!
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人嚇得大叫,拚命的搖頭說不是,白樓的目光冷颼颼的掛過去,她趕緊縮成一團,連聲求饒,亙霄這時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摸出枕下的刀子,就往女人身上捅去。
所有人都沒反應他這一下,女人摸著心口上噴湧出來的血,張口,卻還是血,她的眼神從不可置信到怨恨,狠狠的盯著亙霄的臉,直到那雙眼睛向上翻去,再也映不出亙霄的模樣。
亙霄眼中露出癡態,裝若瘋狂的大吼:“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想我沒有要害你!沒有要害你!”
白樓漠然的看著他這般作態,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就是瞎了眼。
可不是瞎了眼,自以為直知道了事情發展狀況,就可以預先扶了大皇子上位,卻沒想到這其中的路竟是這般的艱難,而這大皇子的心智,顯然還沒成熟到足以擔當大任。
“亙霄,別裝了,這世上裝瘋賣傻的人多了去了,我見過的也多了去你,獨獨你是演技最拙劣的,話我也帶到了,戲我也看夠了,你想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便開開心心的做,我再不會管你,以後你且好自為之。”白樓說完,轉身便走,半點不給亙霄解釋的機會。
也懶得聽他的虛假措辭。
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可是人家偏偏不領情,那麼自己還能怎麼樣,求他上任,而後將她給當個障礙給殺了?
這還真是死得冤枉無比。
尚且沒上那位置就給謀士下了斷腸草,那以後當了皇上之後呢,可不就是無所忌憚的逮誰對誰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