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小人!竟敢用毒!”被白樓一抬手推倒的人直瞪著一雙眼,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啪嗒倒地。
剩下幾人也是一臉憤恨的看著她,仿佛剛才偷襲殺人的不是他們似的。
白樓好笑的搖頭:“何必惺惺作態,你們現在若是能下跪求我,我說不定還能饒你們一命,可惜,你們還真是盲目的信任著雇主呢,真以為這天下的毒都是他可以解的?”
此時亙紀麟收了長槍,挑起一些屍體,很快找了些繩子將人給牢牢綁住。
白樓撒的是軟骨散,確實不是什麼厲害的藥,卻能很好的止住他們的行為,眼看著那五人被困成了個粽子,白樓環繞幾圈,突然撿起地上一團腐肉。
亙紀麟看得直皺眉,他不是介意白樓這樣的膽色,隻是有點擔心她碰了這些髒東西會不會傷害到她自己。
“我算算,該是兩個時辰前吧,雖然這裏布置得很好,連繩子上都附著了灰塵,還真是有些年份的樣子,可就是灰塵太多了,才讓人懷疑,要知道就算是落了上百年的東西,也會有層次的分明。”白樓看著手裏的肉,又看了眼他們叫嚷的嘴,突然衝亙紀麟眨眨眼。
亙紀麟瞬間會意,一把掰開其中一人的下巴,冷笑一聲,在那人驚恐的視線中把那一團黑肉塞進了他嘴裏。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在接著,就是尚且能說話那幾人的大呼饒命起來。
“現在知道叫饒命,剛才一刀子刺過來時想著什麼了?”亙紀麟好笑的踩了踩地上的東西,順手將剛才給灌了黑肉的人口上下巴。
下巴剛扣上,被迫吞了肉的人就開始淒慘嚎哭,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打滾,身上開始浮現出不同程度的斑黑。
“剛才還有些不確定,不過現在差不多可以肯定這是個什麼東西了。”白樓搖了搖腰間的罐子,拇指彈開了封蓋,又撒了些藥粉下去關上:“如果我沒猜錯,這毒目前還是沒有解藥的吧,那麼現在,隻有我能救你們。
話音剛落,卻是一聲破風響。
白樓手還沒放下來,整個人就被騰空抱起,接著就是咄咄咄幾聲肉響,隔著身體傳來一聲悶哼。
白樓微微掛起的笑容一僵,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驚道:“亙紀麟!”
剛才還跪了一地的人全都吐血倒下了,除了吃下腐肉的那人還在以最快的速度腐爛之外,其他竟無一活口。
亙紀麟似乎也支持不住,歪歪的倒下來,口中噴出一口血,卻還是拽著白樓往身後拉,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的某個放向。
大片大片的血湧出來,噴在了身上,白樓抬起手看了一眼滿片的鮮紅,突然覺得有點茫然。
她是個穿越者,事實上,她一直都沒把自己真正的代入了這個世界,而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一切,覺得很多人很多事都有些不可理喻,那些所謂的哭泣和慌張有些令人難以理解,她覺得這是一本書,而書裏麵的人和她沒太大關係,她也不會覺得有些什麼。
人類就是這樣,在一件事情沒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之前,似乎一切都有些無所謂,笑看人生,了談風雲,覺得世人的庸庸碌碌實在好笑得緊,想著想著,甚至能超然物外的笑出聲來,還覺得自己頗有點聖人的超然灑脫。
這就好像一場奪命的戰爭,在那群戰死的人中沒有自己的親人或者認識的人時,那戰役裏死亡的也不過就是一堆數據,毫不損害自己的利益,然而當發現其中有自己家人的名字時,就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暗淡了,發現自己所在乎的所愛的人不再存在於世的那種悲痛。
她努力的讓自己適應這裏的一切,卻又是很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一些人的死亡,那些所謂的棄子,對她來說就真的是一顆棋子一般,廢了就是沒有用了,卻從來沒有想過那顆棋子在破碎之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就像她看見了一堆腐肉卻毫無感覺一樣,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對人體構造的熟悉,更是因為她對此的無知無覺……
而現在,亙紀麟就這麼倒下了,隻在疏忽的一瞬間,他倒在了她懷裏,滿身都是鮮紅的血,熱乎乎的,燙得她渾身發抖。
“嗬嗬嗬……小家夥,一隻,兩隻三隻,好多好多……”幽幽的聲音從亙紀麟緊盯著的地方輕飄飄的傳來,白樓接下外衣,將亙紀麟腹部的傷口簡單裹了一下,一通看向來人的放向,隻是手卻已經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冷,也不是因為怕,而是亙紀麟現在的出血量,更本容不得耽擱太久,可那隻是遠遠的一擊便讓亙紀麟陷入此等境地的人,又怎會是個好打發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