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趕緊點頭,額上隱隱有汗,感情這小祖宗已經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不錯,他是皇上派來尋人的,同時也是其他勢力派來監視他的,若是覺得他妨礙到了皇城中的一幹重要皇子,那也隻有將亙紀麟抹殺的份了。
可是現在,情況幾乎是鬥轉直下,這個被人所不看好的皇子不但不傻還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他的來意,這可真是……
在一旁看好戲的南謹不嫌事大,悠悠開口:“王妃娘娘也是昨日與我說,若是殿下今日便將話都挑明了,那就可將巡撫大人邀請至客棧中一敘,不然再過幾日,毒藥便會起效,到時候就得費勁將人抬過去了,抬過去沒什麼,就是怕殿下親自上陣過於勞累,王妃娘娘會心疼的。”
巡撫渾身巨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南謹,暗自道:我已經將那毒藥倒了,並未喝下,不礙事,不礙事。
一聽了媳婦兒表示出對他的關心,亙紀麟那沉下來的臉瞬間好看許多,這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明媚起來,再看那巡撫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心中冷笑,麵上回道:“哦,那可得快點了,我聽說噬髓草別說是混在飯菜裏,就是放了枯枝在煙熏中熏燒,也會散發毒氣侵入人體。”
噬髓草!
巡撫沒聽說過這等毒物,可有過江湖經驗的未煬可是非常了解的,臉上的表情差點崩壞,巡撫看他樣子也知道不好了,一時間有些緊張,但在想當時白樓也在場,吃的都是一樣的菜,而她走了之後他們也一道出去了,再怎麼說她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南謹這時也故作驚訝:“那麼王妃不也是……”
亙紀麟擺手,像是故意說給人聽似的:“別提了,拿毒我都懼怕三分,我媳婦兒竟然中了毒也沒事,不愧是我媳婦兒!”
他的語氣很自豪,聽的人卻很悲催,巡撫強忍笑容,微微拱手:“恕小人愚昧,之前怠慢了王妃娘娘,這幾日心中頗為憂心,不知殿下能否給小人一個機會再次拜見王妃娘娘,小人也想有所補救……”
一行人瞬間浩浩蕩蕩,來到了客棧。
而被說得下毒神乎其技的白樓,此時正拿著一截麻繩站在窗前,隻見繩子末端已經被火燒了大半截,不過可以明顯的看出這繩子上麵有些雜亂,就像是別人什麼緊緊抓著蹂躪過一般,很多地方有了磨損,而繩子上的纖維也和付小姐指甲縫裏的如出一轍。
就坐在桌邊的冷瑜天在此時淡然開口:“你說凶手不是南謹,那會是另一個人?秦時嶽?”
被人不知道秦時嶽是誰,白樓還是知道的,當即搖搖頭,轉向他:“你也說他姓秦,可就沒什麼猜測的麼?”
冷瑜天被問得一愣,這和姓秦有什麼關係?
白樓意有所指道:“我記得,青龍門似乎是秦姓啊。”
“你是說,這還和青龍門有關係?”林淋似乎有些明白那些官府不讓他們出去的原因了,這根本就是看在他們想要投靠青龍門,於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嫌疑人!
“不過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兩人的嫌疑都要排除了,”白樓摸摸下巴:“那叫翠兒的丫鬟說這是私奔不成反被害,付老爺說這是逃跑不成反被殺,可見二者一開始都不知道付小姐是有孕在身,昨天我從南謹的言詞間得知他並未與付小姐發生關係,那麼問題來了,她肚子裏五個月的孩子是誰的?”
“她是大家小姐,付老爺卻確實寵著她,可見也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主,再加上絕世也是近月以來,那麼,為什麼這五月還未顯的肚子,是不是能說明付小姐對照料這孩子並不上心,甚至還真是抱怨,巴不得他就此消失!”
這說法有些殘酷,卻又並不是沒有道理,無媒苟合,這實在是有損女子名節聲譽,更何況付小姐還是個有了婚約之人,若這孩子是秦時嶽的還好,若是不是……
“我是沒見過秦時嶽,不過秦門主辦大壽的事我還是知道的,可以說如今江湖無不關注著這樁事情,若是現在出了個這樣的醜聞,不知秦家家主會如何決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