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瀟瀟也是疑惑,這大白天的睡什麼覺,莫不是想要裝病惹人憐愛?
這樣想著,她幾步上前一把掀開了簾子。
亙紀麟和白樓同時轉頭看她,皆是衣衫不整,青絲交錯,床榻紛亂……
跟在亙瀟瀟後麵將這一切看到眼裏的紅鯉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身後亙瀟瀟帶來的丫鬟,發現她們皆是一副錯愕震驚並糅合著某種鄙夷嫌惡的表情,心漸漸下沉,這下子……小姐的聲譽就……
不等亙瀟瀟進一步尖叫發怒,亙紀麟已經順手給白樓蓋了層薄被,留下因為聽了他剛才透露的蕭培劫獄被抓且暴露身份的消息而開始陷入沉思的白樓,迅速整理衣衫下來,一張臉笑得十分真誠:“哎呀,這不是大皇姐麼,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亙瀟瀟一時間猶如晴天霹靂,尚未出口的嘲諷就這麼被死死噎在了喉嚨裏,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視線從白樓那處直直對上了亙紀麟,試圖想要從他的語言中覺查出哪怕一絲的錯漏,可惜,沒有,什麼都沒喲!
不但沒有,她還成功的認出了這個隻在父皇誕辰宴上才出現過幾次的九弟!為什麼九弟會出現在這裏!翡清不是說這幾日蕭培沒回家就是躲在了白樓這院子裏,被這隻不知好歹的騷狐狸勾得神魂顛倒樂不思蜀麼!
幸好這話沒給白樓聽到,不然她都要氣得吐血身亡,這都什麼跟什麼!她和蕭培?嗬!嗬!
謠言真可怕。
不,這得說翡清的造謠技能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亙瀟瀟震驚過度,甚至忘記了眼前這位九皇弟應當是個癡傻瘋癲的設定,就這麼呆楞楞的站在那裏,坐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神智稍稍恢複,想起了這是蕭府院子,才漸漸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九弟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可知道這裏是……”
亙紀麟突然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神情中帶著點孩童的狡邪,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不願讓大人知道一般,他低著嗓音囁嚅道:“皇姐可不要說出去哦,傳出去對我媳婦兒的閨譽不好。”
你知道不好還這樣幹!
白樓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隻能憋著。
亙瀟瀟總算徹底回了神,目光一淩,看向後麵幾個丫鬟的表情滿是陰霾,她可不管白樓如何,隻是這事牽扯到了皇族,她自然不會讓有損聲譽的事情被傳播出去,成為外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那幾個丫鬟看著這一係列的變故,早被好幾道雷劈得外焦裏嫩,這會兒見了亙瀟瀟那副的情,再傻也知道她是動了殺念,心頭巨顫,趕緊撲通幾聲跪倒在地發誓忠心不二,絕不會將今天看到的事情散播出去。
“要是有半點關於這事的言論被我聽到,你們一個不剩都得死!”
丫鬟們身抖如篩,趕忙應下,俱是退了出去。
“說!怎麼回事!”亙瀟瀟一拍桌案,頗有股公主的氣勢,隻可惜碰上了個軟硬不怕的,亙紀麟一臉控訴的握緊拳頭做憤憤狀:“我想娶她,爺爺不讓,於是我就跑出來了。”
亙瀟瀟似乎才想起白樓和九皇子的親事,在看看床前景象,神色有些複雜,這可是讓白樓離府最順當的理由,她正是因為這樣才對又換白樓的事情一忍再忍,雖然白樓確是什麼都沒做,但防不住別人挑撥,就比如說這次,估計又是翡清在亙瀟瀟耳邊吹了某股反動的妖風了。
白樓其實蠻真好奇她是怎麼做到的,同一種招式屢試不爽,最主要的是亙瀟瀟次次中招無一例外,讓白樓忍不住想其實亙瀟瀟根本就是自己想要找她麻煩,隻是多一個慫恿的人做起事來就少一分虧心罷了。
亙紀麟像是沒看到亙瀟瀟千變萬化的表情,兀自道:“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需要姐姐幫忙。”
“哦?九弟有何事,隻要姐姐能幫上忙的盡管說。”九皇子再怎麼說也是皇後親出,她一個外嫁的公主,怎麼說也不能讓雙方不愉快,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盟友,皇帝終歸會死的,為了將來打算,她還是希望能搞好關係。
“我想近日便與她完婚!”一言既出,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