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身後的木盆猛然炸裂,汙濁濺了滿牆滿地滿臉。
林淋從善如流:“隻不過還須些時日來確保藥效之穩定。”
蕭培:“……”
雨後的南院叢林泛著股濕氣,被紅鯉打理著的綠葉花木長得青蔥可愛,讓人仿佛置身與一片秀麗景致之中,滿心的不悅和鬱悶都在呼吸間得到很好的釋放。
今早被亙紀麟拐出門的時候還沒注意到身邊景色的變化,現在仔細看來,隻覺得心曠神怡,越發的喜歡那乖巧可愛的丫頭。
白樓賞花賞景賞風光,悠悠揚揚了一路,心情格外愜意,然而前腳剛踏進院子,紅鯉跌跌撞撞的就迎了出來,那急切慌亂的樣子像是被誰給欺負了似的,白樓鬆懈的臉色瞬間一收,一把將她扶了起來,腦海中已經閃過紅鯉在她不在的時候被無數人淩虐過場麵。
紅鯉的氣還有些喘,眼中淚水汪汪的,可口齒利索得很,一口氣便將整件事情都說了。
白樓聽後,沉吟些許,才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府裏麵謠傳著的長公主的奇疾怪病,是因為我?”白樓不傻很快便聯想到了那天亙瀟瀟闖進她房間裏搜出來的那個紮著針的稻草人,本以為那種毫無邏輯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還是被人拿來做了文章。
想想也對,這種下詛咒的梗向來屢試不爽,特別是在離間人心方麵始終有著難以置信的魔力,放著不用簡直是浪費良機。
紅鯉站在她旁邊,不知看到了什麼,小心得扯了扯她的衣角,同時,耳邊響起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調調:“喲,這不是白小姐麼,在門口著急著要去哪呢?”
來人正是一身翠色衣裙的翡清,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她已經牢牢的攀上了亙瀟瀟這根高枝,身份都晉升了一個大大的層次,現在身邊都跟著幾個小丫鬟供使驅策,亙瀟瀟的那些貼身丫鬟都極度不喜歡她,每每給她甩臉色,她卻全當成是羨慕嫉妒,嘚瑟得尾巴都要翹上天。
白樓上下打量著她,眨眨眼:“你是誰?”
翡清瞪起杏眼:“你!”
紅鯉在一邊幹著急,她自打被賣入蕭府之後就一直受翡清的欺負,已經有些被折騰怕了,小聲將翡清這陣子的事都說予白樓聽,白樓越聽越奇,倒不是因為翡清順杆子往上爬,而是因為現在這女人再怎麼著也不過是個丫鬟,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成天擺譜,沒人管的麼?
蕭府這家主還真是做得沒脾沒氣的,光是將那一肚子心計憋著往裏咽了,放縱著這一大家子胡來也不管。
白樓不與人計較卻不妨礙別人來找茬,翡清就是這樣不罷休的主,嘟著個小嘴,漂亮的臉蛋急得泛紅,手指顫抖的指著白樓:“我告訴你!你也囂張不了幾天了!哼!真不知道有些人怎麼能這樣不要臉,人證物證俱在,還敢在這狡辯,要我說啊,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除了那點騷氣之外簡直一無是外!”
“……”白樓腦子裏嗡嗡的,最後被她那一聲外字個拉回了神,左右思考了許久才意識到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一無是處”想來是這翡清不識字,罵的話全是照搬的,偶爾有偷師的時候胡亂看了一些,錯將字給看錯了。
見她這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白樓隻是暗笑,之前她什麼都沒做就惹得人姑娘如此嫉恨她,這要是笑出來了,人家不得記恨自己一輩子?
“什麼人證物證俱在,你這三天兩頭來我這找事,還真是閑得慌。”白樓實在不想搭理這樣的人,奈何她越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越是容易讓人上火,翡清隻以為她又想無視自己,氣得都要跳腳了,聲音都提高了不少:“你個臊狐狸還敢抵賴!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命人偷換了公主的湯藥,這事可是大家都看著的,現在公主突然得了病,肯定是被你害的,你現在還敢在這抵賴!真是臉皮厚毫無羞恥,你……”
“咦?這裏麵還真是熱鬧啊,媳婦,這麼熱鬧的事情竟不帶上我,真是讓我傷心。”尋聲所及處,亙紀麟甩著袖子呼啦啦奔過來,一把將白樓摟帶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