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白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翡清哭得呼天搶地,眼淚水嘩啦啦的流,血水順著那張俊俏的臉滴到地上,那樣子好不可憐,嘴裏卻是說著公主救命啊,狐狸精殺人啦!
紅鯉見她哭得可憐,也有些於心不忍,跪到一邊給白樓磕頭求白樓放過她,白樓知道紅鯉善良,而白樓對翡清也沒下重手,紅是見了紅,可都是皮外傷,她對這些一向有分寸,見紅鯉都不介意,便直接將人放開,翡清瞬間半爬起來抱住亙瀟瀟的腳一個勁的哭說:“反了反了,那賤人沒過門就開始衝我們這些下人出手了,這是不將公主放在眼裏啊。”
“公主!”剛才領命衝進院子裏各種摔砸的人跑了出來,一個婆子顯得慌慌忙忙的,手裏還拿著個什麼東西。
亙瀟瀟一腳踢開了罵個不停的翡清,上前接過婆子手裏的東西,隻見是一個被紮滿了針的稻草人,稻草人背後的名字,正是亙瀟瀟。
蕭培這邊剛接了聖旨賜婚,都說君心難測,他本以為以白綺羅這樣的家世背景嫁給九皇子頂多是做個妾室,沒想到聖上竟許了她當九皇妃。
耳邊似乎還能響起黃公公尖著嗓門的一句“蕭卿查案有功,授溟圖閣直學士,欽此!”
他冷笑,皇上這步棋可是走得厲害,什麼查案有功,授官升職,聽起來是平白無故天上掉下的餡餅,可這事情要是辦不好,那他就算是欺君,欺君之罪誰又擔當得起!
不過這九皇子還真是皇上的一顆棄子,隨隨便便因為一樁案子就給交代了出去,還鬧得這般急,生怕別人反悔了似的,看來以後也不能倚仗白綺羅,或者說,有多遠離多遠為妙。
“蕭子淵!”門外一陣喧嘩,抬眼就可看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衝進來,在前麵的官家好說歹說都攔不住。
亙瀟瀟一身紅衣似血,帶著一大眾花花綠綠的丫鬟就這樣闖了進來,蕭培臉色一沉,得虧剛才黃公公和將軍府的人走了,這要是撞上這種事情還成何體統!
她來得氣勢洶洶,特別是看到堂上滿地的聘禮時,整張臉都氣紅了。
“公主,您看到了吧,我親眼看到他們將聘禮搬進來的,這是死了心要將那賤人扶正,他們是不將您放在眼裏啊!”緊跟在亙瀟瀟身邊的丫鬟臉上還有未幹涸的血跡,正是翡清,她已經想好了,這裏就是公主最大,隻要她緊緊的依附亙瀟瀟這個靠山,別說是蕭府,就算是到了皇城天子腳下的地方,她也不用擔心,於是她越發哭得厲害,也不知是在為何傷心。
亙瀟瀟正在氣頭上,被她這麼一篡說,再看了眼地上大箱大箱的被貼了喜慶紅色的大禮,信以為真,上前就一腳踹翻了一大箱子,裏麵滾出來一塊塊金光燦燦的元寶,瞬間像是點著了火似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金子的丫鬟婆子們看得雙眼發光。
“為了娶她……竟然……你竟然……”亙瀟瀟已經怒到極致,幹脆上前將所有的禮箱都翻開,大量的首飾物件悉數被她嘶吼著掀翻在地,抬起腳狠狠地踩碎了幾個玉脂簪子。
管家看得扶額跳腳,趕緊往外張望黃公公是否真的離開了,不然這情況要是被看到了,簡直……天啊!
“你們給我過來,將這些東西全給我摔了!”亙瀟瀟急紅了眼吩咐道,但是未等丫鬟婆子們說是,蕭培已經隨手拉過一個跑在前麵的丫鬟,往地上一砸!
是真的砸,男人的手勁是女人比不了的,和他相比白樓堪稱溫柔,那被砸到地上的丫鬟連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身上的血像爆裂一般噴出來,地上溢出一片血紅,人早就沒氣了。
“誰敢過來,和她一樣。”蕭培聲音涼絲絲的,地獄裏滲出來的魂似的,濺了血的臉出奇的平靜。
亙瀟瀟傻了,她成天將殺人掛在嘴邊,她現在做夢都想殺了白綺羅,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的,真真正正的死人。
血腥的味道讓人清醒,也足以令人安靜,大堂上靜得沒有一絲聲響,蕭培站在那,站在血泊裏,平靜如常:“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鬧些什麼,你腳下踩著的,是九皇子送給我妹妹白綺羅的定親禮,辰時黃公公剛來賜的婚,下月初八,白綺羅會嫁入皇子府。”
蕭培走近她,看著她那張滿是不可置信的臉,弓身從地上撿起半片沾了血的碎簪子,嘴角一勾,笑得溫雅和善:“從正門進。”
“老爺!讓我見老爺!”吵鬧聲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隻見一個丫鬟不顧人阻攔的衝撞進來,奮力的抵著那些要將她往外拖的家仆:“老爺,不好了,小姐……白小姐她被人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