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瀟瀟動了,動作很優雅也很溫柔的撫摸著手裏的白兔,卻不知道為何,那隻白兔在她懷裏瑟瑟發抖,一直扭動著身子想要逃出她的禁錮。
她長著一張和亙紀麟有些許相似的臉,但仔細一看卻又有很大的不同,真要說起來,現在的亙瀟瀟倒是有點像亙紀麟斂神不語的時候,渾身展露出一種接近最本始麵目的獸性,但是亙紀麟的更像一頭蓄力發威的老虎,而亙瀟瀟則更接近於一條虎視眈眈的毒蛇。
亙瀟瀟抓起手中的白兔,注意是抓,不是拿,更不是抱,她就這麼抓著兔子的脖子,蒼白且瘦如白骨的手指微微發力。
白兔在她手上拚命的掙紮,耳朵前前後後的彈動著,腿腳四處亂蹬,靜得可怕的四周隻有那隻兔子掙得劃風的聲響以及它悲戚的慘叫,白綺羅緊拽著自己的手心都滲出了血,感覺渾身的血都凝固了,她好久才找回聲音:“姐……姐姐,不要……”
她不知道是不要什麼,極度的恐懼甚至讓她不敢就此昏厥,隻是一味的搖頭並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亙瀟瀟至始至終都在盯著她,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視她的靈魂,手裏的白兔動作漸漸弱了,弱了,隻剩下一隻耳朵抽搐性的一動,一動……
亙瀟瀟突然鬆了手,白兔軟軟的癱在她手中,嘴邊尚有一絲絲蚊蠅般的叫聲,顯然還活著,就在白綺羅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亙瀟瀟的雙指直直插進了白兔的眼眶中!
噗嗤一聲,鮮血四濺!
“啊——”白綺羅尖叫著後退,長長的衣裙卻將她絆倒,她瘋狂的搖著頭,想要逃跑,可是腿腳卻是止不住的顫抖發軟。
亙瀟瀟的手指在裏麵攪動一下,拔出來,指甲摳進眼眶周圍那些被血糊了的肉,一點點的抬起,撩起一層染著血紅的皮毛。
“不要啊!姐姐……姐姐求你……救命!救命啊!”白綺羅生平第一次叫得這樣慘烈,白樓卻漸漸從驚愕中回神,意識到白綺羅的情況不穩,便開始努力的去掌控身體。
亙瀟瀟已經撕開了兔子整個腦袋的皮,露出紅絲絲的肉,整隻白兔此時已經徹底被染成血紅,地上滴了一灘的血,大部分的血都順著亙瀟瀟的手流進她的袖子裏,衣服裏。
待到兔子徹底僵硬,亙瀟瀟隨手一揮,將它扔進湖裏,平靜的湖麵漾起一圈圈漣漪,同時,泛起大片的紅。
亙瀟瀟就這麼走了,血順著她走過的路,流了一地……
白綺羅僵直在地上,眼睛直突突的看著那被血染紅的背影,而她的小指,卻不受控製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