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這就需要我們慢慢地完善製度,用法治代替人的意誌。無論是誰,無論他處在一個什麼樣的職業上,都應該有一個框子去約束他,不能讓他超越自己的權限。以後我們三個還要慢慢地商量,看怎麼才能把皇帝的權力分掉。”
“嘿嘿,”李仲元笑了,“誰會想到第一個想著要分皇帝權力的人盡然是皇帝自己。要分權還不好辦,你下道聖旨不就行了。”
劉據笑著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這是送權力,不是送錢,如果我就這麼下旨,要麼人人自危,以為我想幹什麼,要麼就是大臣們互相爭搶這個權力,爭得頭破血流,天下大亂。”
“那你說怎麼辦?”
“演戲,你們從我手中把權力拿走,再送給他們,或者你們開口幫他們要,這樣他們就不怕了。我再找人約束你們,約束那些拿到權力的人,如此一來,大家之間就得到了一種製衡。來,我們商量商量具體怎麼做。”
劉據和張全、李仲元商議了一整天,他們沒叫餓,門後的宋海、張浪等人也不敢打擾他們。直到傍晚時分,三人才發現自己餓了,於是李仲元出來對門外的宋海說道:“準備點吃的送進來,我和張全陪皇上在這裏吃。”
宋海答應著下去準備了,旁邊的張浪卻攔住了李仲元說道:“李大人,西邊來了急報,屬下不知該不該稟報皇上。”
“急報?什麼事?”
“大夏方麵傳來的,說是我們去安息的使團在回國途中遇襲,正使蘇武蘇大人被抓,副史逃回了西域。”
“什麼?遇襲?什麼人幹的?”
“匈奴人。”
“匈奴人?”李仲元愣住了,剛才還在說蘇武,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難道真的要他在匈奴放十九年的羊?李仲元也顧不得肚子餓了,吩咐張浪:“快,把急報呈上來,再把報信之人叫上來。”
很快,劉據他們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原來蘇武等人在安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就準備從大夏返回長安。沒想到當他們進入大夏的時候,卻遇到了進入大夏地界掠奪的匈奴人,蘇武讓人分散逃跑,結果,隻有他的副使和少數幾個人逃到了和墨城,其他人,連同蘇武在內全都被匈奴人擄走了。
等把報信之人打發走了之後,劉據三人又是一陣沉默,連剛剛送上來的酒菜都沒有心思動。過了好半天,張全才輕聲的罵了一句:“媽的,轉來轉去還是轉回到原點了。”
李仲元問二人:“現在怎麼辦?匈奴現在已經跑到裏海邊上去了,就算是發兵也要走上小半年。”
“不行,現在不能發兵。”劉據突然冒出這一句,“我們現在的重點應該向南發展,一味向西隻能耗錢耗糧。”
“什麼?不管蘇武了?難道還要讓他在匈奴那裏放十九年的羊?”李仲元叫了起來。
劉據沒有說話,張全卻開口了:“據哥說得沒錯,我們的確不能再向西發展了,別的不說,就是大夏我們也很難站穩腳跟,那是一個四戰之地,北邊的月氏、康居、匈奴,南邊的身毒,西邊的安息都對大夏虎視眈眈。我們隻有先鞏固西域,控製月氏和康居,才能在中亞站穩腳跟。東邊也沒什麼發展空間了,我們現在的目標應該是南邊的大海和北邊的遊牧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