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又是一陣沉默,大家都有自己的心事,達奚望也在觀察所有人的表情,想從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查出殺傷獨狐忠的凶手。
是郝丹?他還是和以往一樣一聲不吭,從柳城之戰後他就不敢再亂說什麼了,在別人談論的時候總是閉上嘴靜靜地坐在一旁,好象大家談論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聽說獨狐忠從漁陽回來,到幾個部落裏去轉了轉,其中就有郝丹的西烏桓部,難道獨狐忠去他那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是紇骨力?他現在也沒有說話,他的青牛部由於得到了漢軍的關照,成了東胡各部中發展最快的,難道是他想借機統一東胡?
是拓拔信?他的拓拔部原來可是東胡排名第一的部落,現在這個第一的位置已經不保了,被別人趕上是遲早的事,說不定再過幾年就有被人滅族的危險,誰讓他當第一的時候得罪了那麼多人。難道是他在背後搗鬼,想找個機會重新發展拓拔部?
達奚望正胡思亂想著,步六弧陪著幾個漢將也進來了,達奚望看著步六弧又在想,難道是步六弧?他為了當上多蘭部的渠帥殺了自己的父親?可他沒有兄弟啊,除了自己不會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
達奚望又看了看那幾個漢將,一個是東胡總督陳文博,一個是當地漢軍的師長李陵,這兩個他都認識,還有一個年輕人長得高高的,白白淨淨的,不象是個軍人,達奚望從來沒見他過。難道是漢人幹的?他們想製造東胡的內亂,故意殺了獨狐忠?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陳文博也真夠恨的,連自己的老丈人都不放過!
達奚望頭都快想炸了,可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就在這時,步六弧坐到了主人的位置,而陳文博等人則坐到了他的下首。
步六弧好象有點清醒了,大概是陳文博已經勸過他了,他站起來,對在座的眾人拱了拱手,說道:“諸位,家父不幸遇害,各位大人能不遠千裏趕來送他最後一程,在下不甚感激。”
眾人急忙還禮,說了一通客氣話,步六弧接著又說道:“家父被害已有十數日,可至今也沒有查出凶手,而且一點線索也沒有。如果哪位大人有什麼線索,還望告知在下,步六弧及多蘭部三萬老少感激不盡!”
大家明白了,步六弧是想借助大家的力量查出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可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沒有說話,看來沒有一個人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過了半天,見大家都沒有說話,陳文博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對步六弧說道:“不知道老大人被害當日的具體情況如何?是何人最先發現的?”
其他人一聽,也都點了點頭,都想知道得更多一點,步六弧答道:“那日我們多蘭部的一個百夫長帶人巡邏時發現了家父的屍體,我馬上就派人喚他來。”說完,步六弧就吩咐下人把那個百夫長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