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有錢人,請的也是有錢人,請客的檔次上自然差不了,所以第十一師隻要是休息,肯定會在長安城裏鬧騰一番。曹宗到第十一師當營長,大家嘴上不說,但心裏都有數,都知道這位營長是當今萬歲的外甥,本身就是個侯爵。結果第一個休息日,曹宗就被團長韓延年和副團長樛廣德找去喝酒,同去的還有旅部的警衛連連長石漢升,他是老丞相石慶的小兒子,其餘幾個也都是他們團的營連軍官,都是些二十來歲的青年人。
一出營門,韓延年叫嚷嚷開了:“喂喂喂!今天輪到誰請客了?去哪裏啊?”
“我!”曹宗的副手鄧光跳了出來,“老大,去哪吃?你說吧。”
韓延年想了想,說道:“隨便找個地方吧,喝醉了有地方睡就成。”
“去百花坊?”有人問道。
“不去不去!”樛廣德立即反對,“去那種地方喝不好的,今天我們的任務是給平陽侯接風,沒時間找姑娘。”
“哎!……”有人發出遺憾的歎息聲。
“去臨江樓吧,還是那的菜最好,酒也不錯。”這麼多年了,臨江樓還保持著長安城飲食業龍頭老大的地位。
大家沒有異議,於是一幫人朝臨江樓走去。等他們到了臨江樓,立即有人迎上前來,把幾個人引到了三樓雅間,幾個人都穿著軍服,因為大家都覺得頭發剪短之後還是穿軍服最神氣。
“有什麼好酒好菜盡管上,動作要快點,別讓爺在這兒久等。”鄧光也算是這裏的常客,不需要多說廢話。女招待答應著下去準備了,也隻有李仲元的酒館裏敢用女招待。
韓延年等人也不客氣,十來個人正好一桌。功夫不大,女招待就把酒菜端上來了,菜還沒上齊,一桌人就喝開了。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注意點形象,時間一長,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個都喝得臉紅脖子粗的。
韓延年先是用小碗喝了幾杯,覺得不過癮,換成了大碗,最後,他拎著兩壇子酒走到了曹宗的座位前,非要與他幹一壇子。曹宗看著這兩個酒壇心裏有點發虛,雖說是小酒壇子,可這要是灌下去自己肯定爬不起來了,所以半天沒敢接。
韓延年不幹了,“咣”的一下把兩壇酒重重地放到了曹宗的麵前,然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曹宗!我……告訴你!咱倆都是侯爺,別看你的舅舅是當今聖上,可在軍營裏我比你的官大,你要叫我一聲長官,我的年齡也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大哥。今天你的團長敬你,你的大哥敬你,難道你不喝?”
曹宗直擺手,他是到了軍校之後才喝過幾次酒,酒量實在不怎麼樣,他一邊拱手,一邊求饒:“團長!大哥!小弟我實在不能喝這麼多,一會兒我還要進宮,不敢喝多,要不我先喝點,行不?”
“不行!”韓延年已經喝高了,管不了皇帝不皇帝了,“今天你要是不喝,哥兒幾個就掐著你的脖子灌,大夥兒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是!”幾個人唯恐天下不亂,一起大聲叫著:“喝……喝……喝……”還有人用筷子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打著節拍,叫喊聲越來越響。
曹宗無奈,隻得從桌子舉起一壇酒,韓延年樂了,也拿起另外一壇。大夥兒見他們要喝了,才發出一陣歡呼,靜下來準備看兩個人各幹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