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當住了沐青半邊臉,看不到表情,隻聽他道:“幾位,你們這樣打下去,怕是會鬧出人命!”
那莽漢心裏多了幾分小心,冷聲道:“這兩個雜碎在本鎮當街賣藝,就應該交占地稅,也不是我們不講情麵,可是,他們已經一拖再拖,拖欠了一個月了!”
那位父親已經被打的倒地不起,隻剩呻吟,那少年也是鼻青臉腫、嘴角掛血,仍掙紮著爬了起來,跪爬到沐青麵前,一把摟住沐青的大腿,央求道:“大叔,大叔,你是好人,你救救我們!我們不是故意不給銀錢,是我娘病倒了,每天賺的幾個大子兒都給娘治病,實在是沒錢交稅!”
沐青看向那粗壯大漢,道:“他們該交多少‘占地稅’?”
那漢子道:“紋銀六兩,一文都不能少!”
沐青微微一笑,做了一個從懷裏掏錢的動作。兩枚小銀錠被摸了出來。
沐青將兩枚銀錠托在掌上,五指合攏稍稍加力,那兩枚銀錠頓時扭曲變形,絞成了一個怪異形狀。沐青將這塊銀子拋向那莽漢,道:“我給了。”
那莽漢看沐青使出這一手,眼底生出幾分懼意,心道:聽這人說話的聲音應該年紀不大,沒想到還是個內家高手!這種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才是。
他接過這塊“爛泥”樣的銀塊,放在手裏掂了掂。這兩枚銀錠每枚五兩,一共十兩,分文不差。
莽漢嗬嗬一笑,道:“這位小哥心善的很!”
又衝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中年男子道:“徐大棒,你遇到善人了,多出來的這些銀兩還夠你在這裏賣藝二十天!”
“走了,走了,散了,散了……”
七八名大漢驅散人群,頭也不回的走了。
沐青哪裏會有金銀這等凡俗之物?這兩枚銀錠乃是他剛才擠入人群之時,“妙手空空”的從另外一名打人的莽漢兜裏摸來的。他剛才將銀錠攥成一團,一是震懾對手,二嘛,也是怕對方看出破綻,因為那銀錠底部印有鋼印。
看那些地痞走遠,沐青伏低身軀,探手拉住那少年手腕,一縷靈力悄然而出。
那少年隻覺自己身子一輕,被沐青拉了起來,身上的疼痛瞬間止住,有些狐疑,呆呆的看向沐青,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沐青拍了拍少年的額頭,又去看那中年男子。在兩指摸上其脖頸的同時,靈力湧出,將那男子被打斷的肋骨、臂骨接續完好。
那男子發出一聲呻吟,撐著身子做了起來,一臉驚疑的看向沐青。
他剛才雖然傷重,但也聽到沐青和那些地痞的一番對話,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傷突然就不疼了!
沐青笑道:“老哥,你傷的不重,快起來吧!”
這叫做“徐大棒”的中年男子顯然見識不凡,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不但沒有站起身來,反而一拉來到身邊的少年,一齊跪在沐青麵前,猛按少年的頭顱,道:“阿成,快給仙家前輩磕頭!”
他此言一出,沐青立刻衝他比劃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老哥,不可多言!”
徐大棒立刻醒悟,一邊磕頭一邊道:“多謝善人,多謝善人相救!”
那少年也是不停的磕頭,口道:“善人大叔,求你救救我娘,她病的很重,眼看就不行了,我們沒錢給娘抓藥。”
沐青心裏急著打聽此地的地理位置,但看這父子二人也確實可憐,於是道:“好!帶我去,正好有點事情要向老哥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