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其實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半夜的也找不到什麼地方落腳,老嵇索性直接把林子蔥帶去了公安局。正好老嵇負責的是民警值班室,門二十四小時都是開著的。
屋子裏恰好有兩個民警值班,老嵇怕節外生枝,又把林子蔥帶進了問訊室。
不愧是一個部隊裏出來的,互相之間都有絕對的信任。林子蔥眼見門口幾個燙金的大字“離水縣公安局”,卻是想也沒想的大步向前,跟著老嵇一路深入。
問訊室裏隔音效果很好,遠離所有的值班室。老嵇打開燈,打量著林子蔥。
這已經不是當年部隊裏的那個闊家大少了:皮膚白白嫩嫩,四肢懶懶散散,眼睛裏全是桀驁之色。
現在的他白嫩的臉上無故多了兩道傷疤,眉頭緊緊的簇在一起,滿眼的滄桑。
“林少,你怎麼混成了這樣?”老嵇欲言又止。
“一言難盡。總之一句話,兄弟,當過兵之後,犯法的事情我再也沒有幹過。不管你之前看過什麼材料,我現在都要為自己辯護一下,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林子蔥兩眼直直地盯著老嵇,目光一片坦誠。
大家一起在國旗下宣過誓,一起在軍旗下立過誌,一起在部隊生活了五年。要說品性,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肯定是知根知底。
老嵇見他如此篤定,也沒多想,拍著胸脯承諾道:“首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班長我幹的畢竟是公安這一行,一言一行要對的起身上的這身製服,對的起這帽子上的國徽。如果你是罪犯,就算是我的戰友也不能包庇啊。其次,你是我手底下的兵,也是我的兄弟,我不會不管你。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就說吧。”
林子蔥也不客氣,多年的戰友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友誼。“我現在肯定是被通緝了,但是我還有翻盤的機會。我在等一個人,隻要這個人醒了,為我作證,我就可以回歸到正常的生活。所以我需要班長你幫我找個人少而且安全的地方,度過這段時間。”
其實林子蔥漏了幾句話沒說,下蛋的母雞一下子變成了不會叫的死雞,背後的養雞人心裏頭都憋著一股怒火沒處撒。
地下器官交易是多麼豐厚的黑色收入,因為和傳奇社團的衝突,一下子就被中|央注意到,借著這個機會連根拔起。中|央他們是沒本事阻止,也沒本事報複,可是小小的傳奇社團就要成為他們的出氣包了,特別是逃亡在外的社長之子林子蔥。
這些保護傘手底下的勢力也是盤根糾結,消息門道自然也有不少。於是他們在黑市裏下了賞金,除了雇傭派遣手下的打手尋找他,還有一大批為了拿花紅的職業混混。
職業混混一般什麼時間活動?沒錯,一般晚上九點之後。他們可不是那些按時下班應付公務的警察,當他們想做些什麼事情的時候,往往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比警察還認真還無孔不入。
道上一直風平浪靜,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條大魚,即使隔著千裏,他們都聞到了魚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