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最近狀態萎靡,仿佛丟了魂似的。趴在桌上抄歌詞,被班主任盯上了都沒有注意到。
“白露,這個問題你來回答一下!”班主任姓張教語文,問了白露一個並不算難的問題,可能是想讓白露回過神來。
然而白露完全不知道老班在問什麼,腦袋裏一片茫然,隻剩下剛抄完的歌詞……這麼一嚇,歌詞也有點記不清了。“嗯……這個……”白露想打開配套練習冊,找找剛才的內容在哪。“47頁,第47頁。”張彬彬在一旁提醒,張彬彬是白露的同桌,住在白露的對床,是一個寢室的室友。
白露快速翻動練習冊,她知道全班都在看著她,楊軒他也在看著她。忽然練習冊裏掉出來一個小紙條,隱約看到紙條上的“好”字,那是楊軒的字跡。白露突然哭了,淚珠一顆顆砸在了練習冊上。
她慌忙將練習冊翻到了47頁,也看到了張老師讓她回答的隻是一道詩詞填寫。然而卻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看著練習冊上的字,似乎聽到幾乎全班同學都對她說,“無可奈何花落去”。她沒有辦法回答下一句,她知道花已經落去了,楊軒用一個“好”字便為他們的戀情畫上句號,答應了她的分手要求。可,她卻記不起來下一句該填的是什麼。
她傷心又無助,還覺得特別的丟人。她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幾乎就快要昏過去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的白露,突然身子一震,眼神明亮的嚇人。
隻見她臉上還掛著眼淚,聲音卻清脆又篤定,回答道:“似曾相識燕歸來。”
“叮鈴鈴鈴……”正在這時,比白露聲音還清脆的下課鈴聲傳了過來。
“好,下課吧。”張老師說完以後,拿起教案,走出了教室。
白露看著張老師的背影,想著為什麼還不醒來。“終於能回答出來了!這是一個美夢。不過似乎夢變長了……”她喃喃說著。
——
“告訴我,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張彬彬擔心的問,“上課走神抄歌詞,下課悶頭就睡,晚自習看著自己的日記本發呆,你是不打算期末考試了,咱們班可是末位淘汰啊,你忘了麼。”
“沒有”白露低頭悶哼,又抬起頭,內心無比複雜的看著張彬彬的臉。
頓了幾秒,聲音堅定的說:“我當然要考的……”忽然又緊緊抿起嘴巴,顯然不打算再說話了。
她現在心裏亂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彬彬剛才說的話,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她似乎已經許久沒有聽過張彬彬對她說話了,熟悉則是因為這些話,她在五年前聽過一遍。
是的,五年前她聽過張彬彬說一摸一樣的話,那個時候,她還特別熟悉張彬彬。
張彬彬等了半天,也不見白露說話,又不好接著問。心裏也明白,不能一下子解決這個問題。但她又十分擔心白露的狀態,便對白露說:“有什麼心事放學了聊聊吧。”
可白露依舊一句話不說。張彬彬也沒有辦法。
張彬彬是個性格沉穩的女孩,皮膚白,發色淺,連瞳色都很淺。為人清淡,遇到不熟的人,一句話也冒不出來,遇到熟人便是嘴貧的可怕。除了室友也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好不容易關心一次朋友,看起來又碰壁了。想想還是學習重要,隻得拿起下節課要上的英語課本看起來。
白露低頭插上耳機,不管耳機裏是什麼聲音,她想整理一下腦子裏的東西,也想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