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是掉落於滿是黑河之水的血池之中了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眼前毫發無傷的陳誠,一向冷靜的玄尊也是無比的驚訝,一張口就問了陳誠好幾個問題。
“這個說來話長了,不過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全都沒事,你說是嗎?語蝶師姐。”麵對著玄尊、語蝶,陳誠的嘴角上揚著,那種好像專屬於陳誠的招牌式的懶懶的微笑此刻又掛在了陳誠的臉上。
語蝶此刻雙眼充滿了眼淚,卻沒有一滴留下來,朱唇輕啟好想要對陳誠說著什麼,可是卻並沒有說話,隻是滿心悸動的看著陳誠。看著陳誠嘴角上揚那似笑非笑中所透漏出的三分笑意,那種笑意中好似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神情,此刻卻無比的令語蝶癡迷其中。
而一旁的化仟看著語蝶的樣子,莫名的有些嫉妒,有些心痛,這種感覺以前化仟從來沒有過,自從見到語蝶之後,化仟總是有種想要把語蝶占為己有的想法,可是化仟明白他不能把語蝶占為己有,甚至某天語蝶還會是他的敵人,因為近幾年千機門一直在做著吞並其他兩大道門的準備,所以一開始化仟總是不想過多的去理會語蝶,然而當語蝶真正的遇到危機之時,化仟麵對著比自己要強大的多的牛首即使是拚死也要保下語蝶。可是這一切在語蝶的眼中好像都比不上陳誠那懶懶的一笑。
化仟此時生平第一次的真正的開始討厭一個人,第一次開始想要擺脫自己的宿命,一直以來化仟都隻是千機門的工具,一個隻能執行不能獨立思考的工具,以前化仟樂於這樣的生活,因為它簡單,毫無變化。可是現在化仟卻想要並不應該屬於他工具般生活的語蝶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這將徹底的打亂化仟原本簡單的生活,化仟懼怕這樣的改變,但不是化仟懼怕死亡,而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思考過,沒有問過自己想要什麼,也從來沒有反抗過。這就好比一個人從出生以來就戴著一副枷鎖,而且早已經把這幅枷鎖視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而當有人告訴他,他身上的枷鎖是可以取下來的時候,他也可以過輕鬆的生活的時候,反而會令他更加的焦躁不安,會令他無形之中在戴上另一幅枷鎖,一副思想上的枷鎖。
就在眾人都驚訝於陳誠還活著的時候,天冥阮再次的鳴動了,這一次卻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兩聲的阮音響起,而是連續的阮音響起,並且像是天冥阮自己奏起的一首曲子。
天冥阮的聲音緩緩的環繞於地洞的四周,布滿每一個角落,緩慢的阮音中透漏出一種讓人感到悲涼的滄桑,一種恍如隔世又重見古人的憂傷之情,一種傾盡所有也要堅持等待著自己的伯樂的到來的孤寂之感。在場之人無不被阮音所折服,所感觸,阮音的響起反而讓每一個在此的人都忘記了自己為何來到這裏,此刻都隻是沉浸在了阮音之中。
忽然間,阮音一轉,曲風、阮音全變了,但是卻絲毫沒有讓人覺得有任何的瑕疵和縫隙,好像這一切都是自然的、通順的。
此時阮音高昂、節奏輕快,仿佛是天冥阮在大笑,在爽朗、豪邁的大笑,阮音中那種瀟灑,那種放蕩不羈,那種我行我素,仿佛是天冥阮在向所有人講著它與它的伯樂快意恩仇、馳騁天下的故事。
聽到這裏玄尊不知為何的留下了淚水,就好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玄尊雙眼含淚看著天冥阮,覺得天冥阮是那樣的熟悉,是那樣的親切,此時玄尊忘記了剛剛還想要毀掉天冥阮的想法,忘記了因為祭阮而死去的那些人,忘記了柳林鎮的慘絕人寰。
現在的玄尊眼中隻有著天冥阮,甚至玄尊覺得隻要能讓天冥阮回到它的伯樂之手,自己可以為之付出生命。
慢慢的玄尊站了起來,開始一步一步的朝著天冥阮走去,盡管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玄尊的一舉一動,可是現在玄尊根本毫不在乎這些,玄尊現在隻想把天冥阮擁在懷中,然後盡情的彈奏上一曲,雖然玄尊並不會奏阮,可是這樣的念頭好似已經在玄尊的心中紮了根一樣,根本揮之不去,唯一解決的辦法隻有把這個念頭變為行動,哪怕是付出生命。
“天冥阮也是你這個駝背能夠染指的,給我站住!”看到玄尊一步一步的走向將要覺醒的天冥阮,百裏司一聲大喝,說話間已經向著玄尊衝了過去,並且右手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氣繚繞的劍直刺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