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托賓大急,吼道:“快保護皇帝陛下撤走,所有人圍上去,擋住他,擋住他!”
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隻要能把查理保護好撤退進山河城就算損失再大也是值得的,查理周圍所有的法蘭克騎兵一個個悍不畏死的向趙子良圍過來,擋住他追殺查理。
趙子良連續揮舞著馬槊,殺了一大片法蘭克騎兵,但再看時,查理已經在托賓和馬吉拉拉的保護下跑遠,他立即取下弓箭張弓就射,那箭矢“嗖”的一聲射出去。
大主教托賓預感到危機,用盡所有魔力發出一道光劍砍向射來的箭矢,箭矢被砍成了兩截,但前半部分依然無可阻擋的射進了查理的後背心,查理身子一頓,眼睛都直了,一縷血漬緩緩從他嘴角流出,但戰馬依然馱著他向三河城城門飛奔而去。
托賓和馬吉拉拉互相對視一眼,眼神堅定的迎上趙子良,他們揮舞著雙手,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白光箭雨和一股強烈的龍卷風向趙子良和身後的西秦騎兵們席卷而來,不停的有西秦騎兵被光箭射死,有人被龍卷風卷走,而這二人的嘴角卻是不停的流出血液,顯然是強行施法受到反噬。
趙子良抬頭望向天空,臉色一變,當即迅速取出兩支利箭張弓就射向托賓和馬吉拉拉,嗖嗖兩聲,托賓和馬吉拉拉同時中箭,晃晃從馬背上栽倒,天空的白光箭雨和龍卷風失去這二人的法力支持瞬間消散無蹤。
趙子良再一看,隻見那查理已經騎著馬衝進了城門洞內,城門隨即關閉,他暗自歎息,可惜了!
“給我殺,殺光這些法蘭克人!”
沒有皇帝指揮的法蘭克騎兵們被擊潰了,四散逃逸,但很多都在逃跑的過程中被自己人推倒遭踐踏而死,還有很多人被西秦騎兵追殺而死,能逃走的十不存一。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趙子良騎馬站在戰場上聽完追殺法蘭克騎兵而回來的各部將領的報告後,再次扭頭看了看聳立在夜色之中略顯朦朧身影的三河城,無比遺憾的下達命令:“撤,另行覓地紮營!”
眾將應諾:“遵旨!”
深夜,三河城城主官邸。
半躺在病床上的查理麵色如金紙,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床前一群法蘭克將軍和官員們哭聲一片,一個主教手拿法杖對著查理施展治愈術,但他額頭上直冒汗,氣喘籲籲,而治愈術對查理身上的傷勢卻沒有絲毫作用,連續十幾次施展治愈術之後,信仰魔力已經耗盡,主教不得不停了下來。
眾大將和大臣們見狀大急,聖騎士艾文問道:“主教,治愈之光怎麼會沒有效果呢?”
主教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對查理和眾大臣大將們告罪:“皇帝陛下贖罪,我已經盡力了,治愈之光對任何人都是有一定效果的,即便不是信仰者也能夠在治愈之光的作用下傷口會停止惡化,但是對於皇帝陛下卻是沒有任何效果,至於為什麼,我感覺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阻止治愈之光對皇帝陛下產生治理效果,隻因為陛下是皇帝!”
查理聞言怔了一怔,苦笑著說道:“我明白了,如果治愈之光能夠對皇帝有治療作用,那麼皇帝豈不是一直做到終老?任何疾病和傷痛都不能對皇帝的身體造成破壞,王朝豈不是永遠是一家的王朝?看來上帝也是公平啊。算了,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你們不必再努力了。我死了以後,你們不能放棄,一定要繼續抵抗西秦人的侵略,皇帝之位由我的兒子······由我的兒子路易繼承,路易,你過來!”
身披甲胄的路易走到床邊單膝跪下,查理伸出顫抖的手吩咐侍者:“權杖和劍!”
侍者取來權杖和查理的隨身佩劍,在查理的吩咐下交到了路易的手中,查理對眾將和眾臣吩咐道:“從現在開始,路易就是法蘭克帝國的皇帝,你們要發誓,永遠向他效忠,不可背叛,否則將受到上帝的懲罰!”
眾將和大臣們不敢違背,紛紛單膝下跪,對路易宣誓效忠,查理看著這一幕,在微笑中駕崩了,等到新帝和眾大臣大將們察覺後,頓時嚎啕大哭,悲傷至極。
此時,在三河城外二十裏處的西秦軍營地內,趙子良感覺到了什麼,走出帳外抬頭仰望星空,隻見星空中一顆碩大明亮的星辰漸漸失去光澤直至隕落。
接下來的幾天,此前化整為零的法蘭克步兵們一群一群的先後趕來山河城集結,但無一例外都在城外十幾裏地方被西秦大軍截住,兩萬餘人全部被西秦軍俘虜。
四天後,趙子良率軍押著俘虜的法蘭克兵將們抵達山河城下,當著城牆上所有法蘭克守軍將士把兩萬餘俘虜的法蘭克兵將全部斬殺,一時間山河城外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城牆上法蘭克帝國新皇帝路易和文武大臣們以及全體將士們看得悲憤交加,卻也無可奈何。
這時,趙子良冥冥之中感覺到某種警示,他的使命已經完成,大限將至矣!
自從接觸並踏入修煉的道路上,趙子良就預感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到來,但如果能夠活下去,誰又願意去死呢?他這時慶幸從前做了充足的布置,否則的話,他現在就會驚慌失措。
“查理死了嗎?法蘭克人新皇帝是誰?”趙子良坐在馬背上大吼。
路易走到了牆垛邊上,對城下趙子良喊道:“西秦聖王,我是路易,父親把皇位傳給了我,我和所有法蘭克人會永遠記得聖王陛下和西秦國對我們所作的一切,我在這裏向聖王陛下發誓,隻要加洛林家族的血脈沒有斷絕,法蘭克人就永遠不會屈服於西秦國,永遠與西秦人為敵!”
趙子良露出了笑容,高聲道:“好樣的,路易!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的後代也不會寂寞了,我希望你們會是好對手,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接下來就看你們這一代人的了!”
說完,趙子良一拉韁繩,大聲下令:“傳令,撤軍!”
三天之後,趙子良率軍返回維尼亞,與張虎臣、高崇文、韋皋、梁振武大軍彙合,太上王趙雷也隨軍抵達。
當天夜裏,趙子良屏退所有人,整間大帳內隻剩下他一人,油燈燒得劈啪作響,他走到案桌取下戰刀放在桌上,坐下說道:“出來吧!”
一個身披黑袍的人突然出現在大帳中,對著趙子良行禮道:“參見陛下!”
趙子良看著黑袍人說道:“巫靈子,孤的大限到了,就在今夜子時!”
巫靈子似乎並不意外,說道:“陛下英明,先前所作的布置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趙子良沉聲道:“巫靈子接旨!”
巫靈子立即打了一個稽首:“貧道巫靈子接旨!”
趙子良道:“今夜孤駕崩之後,待我兒趙雷和各文武大臣將孤封棺,你便暗中將孤肉身取出,隻留下衣冠,直接運往北非陵寢,可明白?”
巫靈子立即道:“貧道遵旨,貧道必定把陛下的屍身安全運到沙漠中的地宮陵寢安葬,並啟動大陣,永遠留在地宮守護陛下!”
“你不必為孤殉葬了,也許你能夠躲避三災也說不定,封好陵寢之後你就離開吧,但不得泄露半句與陵寢地宮有關之事,否則,自有人會製裁你不尊孤之旨意,去吧!”趙子良說完揮了揮手。
“是,貧道不敢!”巫靈子心中一凜,退到暗處消失不見。
趙子良閉目在椅子上坐到半夜,睜開眼後鋪開一張空白聖旨,拿起朱筆沾了沾墨,沉吟片刻在聖旨上落筆。
一盞茶過後,趙子良收筆放下,拿出印璽蓋下,又把印璽放在一旁,拿起聖旨吹了吹還未幹的墨跡,又看了一遍,放下後用鎮紙壓住。
趙子良抬起右手,意念一動,白玉扳指在大拇指上現行,這枚給與他無數幫助,助他獲得如今之地位和功績的法器到現在為止已經被他摸透了功能和作用,於他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以他現在的修為也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但它伴隨了他近七十年,終究有些不舍啊。
“來人!”趙子良對外喊了一聲。
外麵走進來一個侍者答應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宣太王來!”
“諾!”
不一會兒工夫,趙雷走了進來想趙子良拱手躬身行禮:“兒子見過父親!”
“免禮吧!”趙子良說著繞過案桌走到趙雷麵前,打量了趙雷一番,見他鬢角出現了斑白,忍不住感歎道:“想不到你也雙鬢斑白了!”
趙雷道:“兒子駑鈍,雖然父親曾經教過兒子修煉之法,但兒子就是入不了門檻,實在有負父親厚望!”
趙子良擺手道:“算了,就算修煉得再好,修為再高也難逃生死大限,為父看著年輕,實際上也老了,今後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這個給你!”
趙雷接過白玉扳指,狐疑的看著趙子良問道:“扳指?父親,我記得還是小時後看見您帶過,但長大之後就沒看見您戴它了,兒子還以為您弄丟了,怎麼又出來了?”
趙子良道:“它一直就戴在為父手指上,隻是你看不見罷了。你也是做過國王的人,也知道一些秘聞密事,這白玉扳指就是一件法器,還是一件強大的法器,它能夠吸取剛死之人的生機轉換為能量為主人改造身體、提升功力,但前提是如果主人還不能完全控製它之前必須要受傷獲得它的饋贈。它還是一件空間法器,能收納物品,為父也不瞞你,為父能夠取得今日之成就,大部分功勞都要歸功於它,現在為父把它傳給你,希望你善用之,日後等你大限快到時把它傳給趙昂,而我西秦國王室,要把它當做王位傳承唯一真正的信物,什麼玉璽、詔書、權杖這些都隻是表麵形式,隻有戴著它的王室男性成員才是真命天子,而且它也隻能由上一任國王在活著的時候親手傳給王位繼承人,知道它的存在和秘密的人隻能是曆代國王,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