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應該這樣!”代宗一拍大腿,臉色露出猙獰,顯然是對那幾個發動叛亂嚇壞了他的叛將們恨之入骨。
趙子良繼續道:“如今朝廷最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新挽回威信,一方麵在內政方麵革除弊政、施行對百姓民生有利的新政,讓百姓看到朝廷正在通過努力讓他們的日子過好,百姓們有了希望才會安心下來生產,才不會跟著某些人反叛;另一方麵,在軍事上對不聽從朝廷號令的藩鎮進行嚴厲的軍事打擊,鏟除他們的勢力,把他們占據的地盤重新收歸朝廷治下,任用賢能進行治理,施行仁政!在這一過程中,隻要有誰敢反叛朝廷,朝廷就以雷霆手段撲滅之,對反叛的人斬盡殺絕,以絕後患!通過這種殘酷而又嚴厲的手段向所有人宣示朝廷對反叛絕不姑息、絕不妥協、絕不縱容!”
趙子良的話讓代宗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咬牙切齒道:“對,殺,殺光這些叛賊!”
代宗的態度讓一大半文武大臣和王公貴族們都臉色大變,太子少傅裴遵慶顫巍巍的走出來對代宗下跪道:“陛下不可啊,如此有違陛下仁德之名!老臣誓死進諫,請陛下收回成命!”
代宗看見裴遵慶這個老臣出來反對,頓時又有些猶豫,他了看下首的趙子良,趙子良從眼睛的餘光中看到了代宗的神色和舉動,他舉手猛的一拍桌子大怒,指著裴遵慶喝道:“裴遵慶你這沽名釣譽之輩,你以為你站出來為鳳翔軍的叛軍們求情,天下百姓就得感謝你嗎?他們隻會用稻草紮成你的小人模樣,天天夜裏用針紮你,詛咒你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青史會記載正是因為有你這種人存在,朝廷才會縱容叛賊們,使得大唐演變成如今這等難以收拾的局麵!當年是誰在朝堂上建議收降李懷仙、田承嗣和李寶臣等安史之亂的餘孽並讓他們繼續鎮守河朔三鎮的?正是你裴遵慶、崔渙等人,如今再來看看,他們比安祿山、史思明之輩對朝廷恭敬不了多少!你這個老不死的就是造成大唐藩鎮割據局麵的罪魁禍首!”
“你······”裴遵慶指著趙子良說不出話來,嘴唇發紫,臉色發青,眼珠子向上一翻,身體便向後倒去。
“裴大人!”群臣集體發出一聲驚呼,幾個人立即跑到他身邊查看情況。
禮部侍郎賈至起身拱手道:“陛下、攝政王,裴大人去了!”
“哈哈哈······”趙子良大笑:“果然是沽名釣譽之輩,他這是羞憤而死,死得好,死得好啊!”
禮部侍郎賈至立即跑出來力諫:“微臣禮部侍郎賈至冒死進諫,請攝政王收回成命,隻誅沙吒利及其親信一幹人等,赦免鳳翔軍其他將士!否則,攝政王必留下屠夫之名!”
趙子良聞言暴怒,指著賈至怒罵:“賈至,賈曾的兒子!賈曾當年也算是頗有才名,官至諫議大夫知製誥,你賈至靠著父輩的萌蔭,卻數次不第,最後才考明經科及第,以你做官的水平和才能,你能做到禮部侍郎若是沒有人在後背推你,本王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你這種靠著父輩萌蔭、友人幫襯爬起來的人也有臉麵冒死出來進諫?你不覺得害臊嗎?你父賈曾如果知道你這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卻暗地裏跟朝中某些奸人同流合汙,隻怕會從墳墓裏爬出來掐死你!”
賈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顫抖的手指指著趙子良,嘴唇哆嗦著:“你······你·····攝政王,你怎敢如此辱我?士可殺,不可辱!”
趙子良大喝:“吳損何在?讓他死個明白!”
“是,大王!”禦史中丞吳損走出來拿出一份案卷念道:“新科進士白勝德、陳述等四人在本次科考答卷之時舞弊,以此獲得高分,進士及第。事後在吏部選試中被查出來,通過我禦史台連日審訊,白勝德、陳述等人對科考舞弊一事供認不諱,並招供是刑部侍郎賈至在監考之前向他們泄露了考題!順便說一下,白勝德是裴遵慶的外孫、陳述是宰相元載的管家的兒子······”
趙子良等吳損念完,看著賈至冷冷道:“賈至,你還有何話說?”
賈至臉色慘白地癱倒在地上。
趙子良對左右喝道:“來人,把賈至押送至大理寺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