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們跑這麼遠的路來見本王?”
王縉道:“皇帝駕崩了!”
趙子良腦子一懵,他雖然不怎麼喜歡李亨,李亨也看他不怎麼順眼,但不管怎麼說兩人是君臣關係,而且還是兒女親家,而且李亨還是很有能力的,隻是玄宗留給了他一個爛攤子!無論如何,他從後世來到了大唐,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生兒育女,曾經多少次為這個王朝浴血奮戰、流盡鮮血,他最美好的青春和熱血都留在了這裏,他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大唐萬千子民中的一員,生活在這裏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民族和帝國中的一員,他深以為榮!並且想要維持著大唐的強盛,直到永遠!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絕不會讓西秦成為半獨立狀態,即便如此,他依然努力維持著大唐的榮耀和臉麵,在西域各族、各國官員和百姓麵前,他都是以大唐帝國西秦王自居,始終都把大唐放在前麵,以此告訴世人,他並非僅僅隻是西秦王,他是唐人!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趙子良極力克製自己的感情,問道:“這是何時之事了?”
“去年冬天!”
趙子良歎道:“兩年之內,我朝連續駕崩兩位皇帝,此乃我大唐之不幸,是天下大唐百姓之不幸啊!王大人,兩位先帝的諡號都確定下來了嗎?”
王縉點頭道:“是的,都確定下來了,分別是玄宗和肅宗!”
“兩位先帝,一位生前喜好黃老之道、崇尚道家,另一位性情嚴肅,這兩個廟號起得恰當,再好不過了!不知是哪位皇子繼承了大統?”
王縉道:“是廣平王!”
趙子良苦笑道:“當年馬嵬驛之變,是本王讓先帝他們父子的謀劃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害得他們父子被軟禁數年,隻怕新皇還記憶猶新並且心中怨恨本王吧?你們這次來是帶來了新皇的旨意?”
王縉笑道:“大王這就想多了,新皇並非像大王想的那般心胸狹隘,他還時常說大唐之所以能這麼快平定叛亂、穩定朝政和各地的局麵,大王居功至偉!就如同前朝的靠山王楊林一般,大王也是大唐的靠山王!”
“是嗎?看來是本王多心了!”
王縉繼續道:“這次下官和臧將軍臨行之前,陛下讓下官帶來了旨意,陛下說朝廷如今剛剛平定叛亂、百廢待興、國庫空虛、兵馬疲憊,加上那些投降的前叛軍將領們都有擁兵自重、割據稱王的企圖,所以朝廷暫時在財力、軍械和兵力上無法支援西秦,所以這些都隻能讓西秦王自己想辦法解決,鑒於如今西秦和西域各國的情況,陛下下旨允許西秦建國,是為大唐帝國西秦王國,冊封大王為大唐帝國西秦國王、兼西秦節度使!命西秦王國為大唐永鎮西域,向西域諸國宣揚大唐帝國之威嚴!”
說完,王縉從身後一個隨從手裏拿來詔書雙手遞給趙子良,趙子良伸手接過,拿著詔書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他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幾年來,趙子良極力想要避免讓西秦從大唐獨立出來,因為他不想失去大唐子民這個身份,也不想讓他的子孫後代以及所有的西秦漢人百姓們失去這個身份,這個身份是一種榮耀,擁有它便有一種深深的自豪感,但大唐似乎離他越來越遠,這不是他造成的,而是時勢造成的,盡管他無敵於天下,但在這時勢麵前卻顯得弱小無力!
趙子良雙手將詔書舉過頭頂,雙膝向東方跪下,恭恭敬敬跪拜行大禮,高呼:“大唐帝國萬歲!陛下萬歲、萬萬歲!”
帳內西秦官員和大將們紛紛跟著趙子良向東方跪倒,跟隨他一起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