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賀咄吐屯有些遲疑:“讓我國出兵以及其他昭武九姓的各國與大唐一起攻打突騎施?這個·······”。
這時旁邊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壯漢甕聲甕氣道:“可本王子怎麼聽說大唐如今是四麵環敵呢?西南有吐蕃國正在強勢崛起,已經成為貴國的心腹大患,北方的後突厥也是很不安分,時常發生叛亂,貴國東北的契丹、室韋、靺鞨也經常茲擾生事,在如此情形之下,貴國又有何精力來對付北方的突厥人?”
趙子良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魁梧、臉相卻是很稚嫩的漢子。
“放肆,不可對尊使無禮!”莫賀咄吐屯對說話之人大聲嗬斥,他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出來攪局,當看見是自己小兒子時連忙進行嗬斥。
“這是本王的小兒子屈勒,今年十七歲,從小被本王驕縱慣了,不知禮數,還請尊使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莫賀咄吐屯連忙向趙子良解釋。
趙子良打量著屈勒,聽見莫賀咄吐屯這麼說,於是擺手笑道:“天下間果然多俊傑,石國此地也是人傑地靈,沒想到屈勒王子生得高大威猛,卻頭腦靈活、智慧如海,在下佩服!”
屈勒卻是聽不得人誇讚,別人一誇讚他,他就找不著北了,臉上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欣喜道:“算你會說話!”
莫賀咄吐屯見狀趕緊結束這次談話,對趙子良說道:“尊使,此事事關重大,本王也要思慮一二,還請尊使容我一些時日,如何?”
趙子良點頭道:“理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莫賀咄吐屯連忙對另外一個兒子喊道:“那俱車鼻施,你帶尊使出宮,將尊使安排在使節館住下!”
一個二十多歲的壯漢撫胸道:“遵命,父汗!”
趙子良聽見不由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名叫那俱車鼻施的王子,他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因為這個名字有些特別,記得前世看唐代史書時,史書上記載過,在天寶十二年時候,唐朝冊封石國王子那俱車鼻施為懷化王。要知道唐朝每一次對屬國國王或王子進行冊封都帶有明顯的政治目的,冊封那俱車鼻施為懷化王顯然也不例外。
在使節館安頓下來之後,趙子良卻是閑不住,他帶著楚歌和幾個扈從很快從使節館出來在渴塞城內四處閑逛,一邊了解當地風土人情,一邊查看城內地形、建築格局。
經過觀察,趙子良發現拓折城方十裏,城牆雖然不高,但都是石頭砌成,堅固結實,這樣的城池即便是在大唐也算是不小了,人口很是稠密,比拔汗那國的都城渴塞城大得多。
拓折城的市麵上多有麥、粟米販賣,該地還盛產良馬,在拓折城內就有三處馬匹交易市場,交易的馬匹都是上等好馬,就連街麵上行人騎乘的也都是上等好馬,一些貴族坐的馬車用的馬匹沒有一匹是騾馬,全是好馬。
趙子良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感到可惜:“真是糟踐了這些好馬啊!”
街麵上還有賣藝之人在街邊搭一個草台班子,有女子在台上跳著舞,惹得台下眾多牲口們嗷嗷大叫不止。
“石國人好舞,男女老少皆能跳,台上那女子跳的是拓折舞,是本城獨有的,聽聞這種舞在長安十分受歡迎,各個青樓、酒樓、茶樓都有女子跳這種舞以博取客人們的青睞!”楚歌向趙子良介紹道。
趙子良聞言不由詫異地看向楚歌:“你如何得知?”
楚歌扭捏著說道:“屬下十三歲之前一直在長安居住,家境還算不錯,隻是後來家中出了變故才不得不離開長安前往安西,因此識得這種舞”。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