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們進行射箭和騎射練習時,趙子良給士卒們的規定是每天必須完成一千次的射箭訓練,但實際上經過安排和調整,每個士卒每天最多也隻能完成兩百次的射箭的練習,畢竟人數眾多、場地不大、箭矢有限、負責服務的人手也有限,固定靶倒是好說,射移動靶就困難了許多。
接下來,趙子良又花了幾個小時完成騎射和騎戰的訓練,再將無名槊法連續不停地練了兩個小時。
到傍晚黃昏時分,趙子良終於完成自己給自己規定的一天訓練量。剛剛擦了一把汗,鄭三就從遠處快步走來。
“良哥,今天是各夥采摘野菜和收割草料的最後一天,到現在為止,已經結束了!”
趙子良喘了一口粗氣,問道:“哦,結果如何?”
鄭三道:“第三隊第二夥采摘的野菜、收割的草料最多,其次是第一隊第三夥、再次是騎兵隊第一夥!數量最少的是第二隊第二夥,其他七夥居中!”
趙子良擦幹汗水,穿上一件綢緞長袍和內衣,又在外麵穿上一件厚實的綿羊皮,再將鎧甲套在身上,鄭三幫著他將鎧甲兩側係好。
拿起頭盔帶上,趙子良一邊走出校場,一邊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鄭三加快腳步跟上,說動:“有,還有三件事情,第一,孟夫人派人傳話過來,說糧食已經全部運回疏勒鎮找一處宅院存放起來了,她讓您放心。第二件事情,就是上麵撥付的軍械糧餉送過來了,但是······”。
趙子良腳下沒停,扭頭問道:“但是什麼?”
鄭山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趙子良眉頭一皺,“說!”
“諾!”鄭三答應,咬了咬牙道:“但是送來的糧餉隻有五百人的,而我們現在有六百多人,也就是說還有一百多人領不到糧餉,上麵還是按照從前的兵力數量撥付的,並沒有按照現在的兵力數量撥付!我昨天親自去了一趟鎮守府找參軍獨孤大人,獨孤大人卻說鎮守府的兵冊上記載的我們托雲堡的兵力數量隻有五百人!因此隻能按照五百人的數量撥付軍械糧餉”。
趙子良聞言大怒:“混蛋!我明明已經將六百人的名冊遞交上去了,為什麼隻撥付五百人的糧餉?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鄭三猶豫了一下,說道:“良哥,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其他各處的情況也差不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士卒拿不到糧餉!”
“那其他各城、守捉、堡、戍的將校們都是怎麼處理的?”
鄭三苦笑道:“還能怎麼辦?每個兵士都拿不到足額糧餉,就比如我們托雲堡,本來有六百多人,卻隻有五百人的糧餉,當官的就將五百人的糧餉平分給六百多人,這樣一來,雖然每個人拿不到足額糧餉,但是卻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夠拿到一些,兵士們也不會太過不滿!有黑心的將官再從中克扣一些,每個兵士能拿到手的糧餉就更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來這裏兩年多,每個月從來都沒有拿到過足額糧餉,這已經成為常態,席堡主在的時候就是這樣,其他各處基本上都是如此”。
聽了鄭三這番話,趙子良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以前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糧餉的多少,每次發糧餉時,他也沒有數過,上麵發多少,他就拿多少,卻沒想到士卒們的糧餉從來都沒有足額發放過。
他扭頭道:“我上任堡主職位以來隻發了一次糧餉,這麼說那一次也沒有足額發放嘍?”
鄭三搖頭道:“沒有,雖然您自己有錢,但我不能拿您的錢去補貼給兵士們吧?我覺得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在一起。就算您拿自己的錢去補貼兵士們,他們也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他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