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雨嫣繼續保持著一臉古井不波的表情說道。
“除了詩詞以外,我對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沒有任何興趣。”
“那人既然能做出這般對子,想必一定才華橫溢滿腹詩書經綸,說不定在詩詞方麵也有一定的造詣,保不準能在詩詞方麵與雨嫣姐姐做些交流切磋。”鄭蕾蕾有些不甘地說道。
“那倒未必,這對子與詩詞不同,詩詞講究的是韻味、意境、胸懷和風骨,對閱曆和知識儲備的要求極高,而聽說那人年紀與你一般大小,這般年紀是斷不會在詩詞方麵有較高造詣的,而對子主要講究的是對仗工整,特別是這些奇聯妙對,大多走得都是投機取巧門道,那人擅長對對子,並不一定就擅長詩詞。”
鄭蕾蕾微微癟了癟嘴,覺得自己口齒遠不如鍾雨嫣伶俐,便有些耍渾地說道。
“雨嫣姐姐,人家就是單純地對那人的才華感興趣嘛,而且自那日我在穗香苑與那人切磋過對聯之藝後,我爹爹誤以為是那人故意欺負我,還背著我帶著楊叔伯去找過那人的麻煩,因為這事,楊叔伯前幾日還與那人鬧到了縣衙。”
鍾雨嫣聽後微微頓了頓說道。
“如果你所說屬實,那人那日在穗香苑如果真的沒有故意欺負你,那這就是你父親的不對了,大家都是讀書人,做些有限的切磋和交流,即使有個輸贏,那也是極其正常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私下耍些手段去為難人家。”
“所以嘛,自從我爹去找過那人之後,我便一直對那人心懷愧疚,前幾日楊叔伯又與那人發生矛盾鬧到公堂之後,我心頭更是不安,現在很想找個機會當麵給那人道個歉。”
鍾雨嫣想了想說道。
“你現在年紀還小,怕好多事情你根本看不清真相,你會不會根本分不清那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為難於你,你父親也是見多識廣飽經風霜的精明人,他這樣的初衷也是為了保護你,會不會是你看錯了?”鍾雨嫣也是在京城之中大的人,從小到大,通過自己的父親,各種達官貴人和陰謀詭計自己也並沒少見,而鄭蕾蕾的才名與鄭虎的財名在東萊城人盡皆知,即使東萊城裏之前有人能對出鄭蕾蕾的對子,也未必真會上到穗香苑的三樓去比過鄭蕾蕾,所以鍾雨嫣此時內心的想法與鄭虎較為一致,都認為那人招惹上鄭蕾蕾的動機並不像鄭蕾蕾所說的那般單純。
鄭蕾蕾聽到這話,似有些著急,趕緊分辨道。
“不會的,不會的,雨嫣姐姐我絕對沒有看錯,那人絕對不是故意來為難我的,他當時肯定隻是單純地想在穗香苑的三樓大吃一頓,準確地說,甚至是我當時有些冒犯,打擾了他吃飯的雅興。”鄭蕾蕾不會忘記孟崀的眼神,那種對她十分不以為意的眼神,準確的說甚至不是對她不以為意,仿佛是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以為意,除了當時那一桌的珍饈,並且鄭蕾蕾認為孟崀的不以為意不是那種狷傲的不屑一顧,而隻是一種單純的提不起興趣甚至是一種說不出由來的淡淡失望,所以鄭蕾蕾斷定孟崀當時一定不是故意想要為難於她,但不論孟崀是故意還是無意,孟崀終究還是為難了鄭蕾蕾,這也給了鄭虎後來為難孟崀足夠的理由。
不得不承認,孟崀當時初到這個世界初到東萊城,眼眸中含的那股淡淡的憂鬱和失望之情,像極了九十年代的球星羅伯特巴喬,再加上孟崀展現出來的才華,是十分容易俘獲像鄭蕾蕾這般年輕有為的姑娘。
鍾雨嫣見鄭蕾蕾也來了勁,也不好繼續給她潑冷水,便也隻好順著她說道。
“好吧,既然你心有不安,又確定這是一個誤會,那你便找個機會給那人道個歉便是,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那人我有些膽怯,不太敢單獨麵對她,雨嫣姐姐,你陪我一起好不好?”這個時候鄭蕾蕾順勢將自己與鍾雨嫣的師生之情轉變成了姐妹之誼,儼然把鍾雨嫣當做了自己親昵的閨蜜。
鍾雨嫣見狀,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裏活潑開朗,有些刁蠻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鄭蕾蕾竟然突然還有了膽怯的時候,雖是有些好奇,但還是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