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眼神如炬,盡管柒的移動速度奇快,他卻看得分明,見柒走近了孟崀,又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柒一番,幽幽說道。
“這位公子,雖然年紀輕輕,但身手卻是極好,隻是有些可惜……”
孟崀隻以為中年男子在裝神弄鬼,對他的歎息也不以為意。
中年男子接著又對孟崀說道。
“請問這位公子貴姓?”
“孟。”孟崀脫口而出,十分自然。
“姓孟?”中年男子有些微微吃驚,好像孟崀說自己姓孟,是一件不是很自然的事情。
“嗯?莫非東萊城連姓氏也有人管?”孟崀想到之前因發型原因惹上麻煩,不由有些惱火地說道。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孟公子小小年紀,從容穩重,確是一表人才。”
“別兜圈子了,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孟崀最是討厭這些兜圈繞道、道貌岸然的一套,見中年男子這般不利索,不由對剛剛被帶走的那名耿直幹脆的年輕人更添了一分好感。
中年男子一聽,似微微吃癟,臉上神情盡斂,語氣毫無起伏地說道。
“我知道孟公子與剛剛那個年輕人肯定不是一夥的,隻要孟公子告訴我,他是如何出千作弊的,我便以重金相謝。”
“喔?我憑什麼要幫你?就隻是為了錢麼?我有的是錢!”孟崀裝逼地說道,雖然他此刻很缺錢,聽到“重金”二字也是不由微微心動,但賺錢的方法並非唯一,所以對中年男子說的話仍然不以為意。
被孟崀如此反問,中年男子好像並不吃驚,隻是頓了頓,然後說道。
“憑他。”中年男子微微抬眼看了看柒,遂又說道。
“這位公子,可是你的好兄弟?”
“不錯,那又怎樣?”孟崀以為他要打柒的主意,但也不驚懼,他對柒的武藝還是很信任的。
“你的朋友,應該在前不久受了嚴重的內傷,而且沒有即時治愈,所以現在落下了病根,雖不致命,但對習武之人來說卻損害極大,現在他體內的真氣運行嚴重受阻,他隻能強行運行真氣,這雖然是一個辦法,但卻有損生機,而且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這病根會阻礙他內功的提升,若再不進行治療,他的內功可能會永遠停留在現在的階段,甚至還會倒退。”
聽到此處,柒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極濃的驚詫,他雖然知道,陰隼幫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蹤,但卻沒想到,這名陰隼幫的中年男子竟然能一眼看出自己內傷情況的巨細,不由懷疑起這中年男子的身份,他絕對不是陰隼幫的一名普通幫眾,柒更加警惕起來,不動聲色地雙手微微交叉,隨時準備拔出短劍。
孟崀見這名中年男子將柒的傷勢說得如此嚴重,將信將疑地扭過頭,問道。
“柒哥,他說的是真的?”
隻見柒麵如寒霜,十分冰冷地點了點頭。
這回孟崀算是被擊中要害了,心頭一凜,憂上心頭,和柒這麼多日的朝夕相處,也算半個是難兄難弟了,雖然柒有時候有些寒酷冷淡,但每每遇上危機,柒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如今他的內傷竟然如此嚴重,而且他受內傷的很大一部分原由是因為自己黴運當頭或者調皮搗蛋,現在柒的內傷會導致他的內功停滯不前,他知道,這對柒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
孟崀有些迫不及待對著中年男子問道。
“那你可有辦法將他的內傷的病根治好?”
“可以,隻要你告訴我剛剛那名年輕人到底是如何作弊的。”中年男子不假思索道。
孟崀並沒有將中年男子的話信得透徹,萬一他根本治不好柒的病呢?
孟崀想了想說道。
“你我都知道那名年輕男子一定出了千,作了弊,那你直接殺了他,將他贏的錢悉數拿回便是,為何非要知道他作弊的手段。”
“他作弊的手段,我開賭場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更是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若是不把他的出千手段知曉,以後又如何防範他人以同樣的方法作弊。”說完這話,中年男子也是倏然眉頭微皺,知道自己不自覺間,話說得有些多了。
聽到這裏,孟崀似有些豁然開朗,知道中年男子的側重點是那名年輕人作弊的方法。於是孟崀定了定神,將之前的慌張盡斂,旋即又想到剛剛那個年輕男子哀求的語氣和楚楚可憐的眼神,便打算要與中年男子談談條件,周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