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飽後,生物都會慵懶,但,濕透地衣裙緊貼著肌膚,透著股寒冷的潮氣,讓五媚覺得寒冷無比。
坐在未熄滅的柴火旁,聽著柴火燒得“劈裏啪啦”作響,她想烤幹身上的衣裙,卻因為那股模糊的慵懶勁而懶得動。
臉頰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見證了她的不舒服。
手背上的傷口因為見了長時的水而泛白,細嫩的肉向兩邊翻去,中間是可怖的刀痕。
記得在遇見雲修傑時,他曾劃傷了她的脖子,那傷口第二天便已長好,沒有了半點受傷過的痕跡,因為他是人類沒有法力,傷她隻能傷,比傷皮肉還要輕微的傷;而風華卻不同,他的道行比她還高,出手時帶了道戾氣,弄傷了她,那是要經過漫長的結痂、愈合。
還微微的刺疼,五媚也毫不在意,這並不是什麼大傷,沒必要大驚小怪,她從未嬌氣過。
也正是如此,日後的她多受了多少罪,也因為做不到示弱而輸給了那個人。
這隻是後話。
夜如斯寂靜,風微寒。
兩人身影就這般靠著樹枝。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回屋。
天有不測風雲,雨說下就下。
蒙蒙細雨淅淅瀝瀝而下,五媚已高燒昏迷。
那坐在樹上的白影終於動了。
飄然飛落,他居高臨下地瞅著雙眼緊閉的五媚,眉微皺。
“唉……”一聲輕歎,似歎息又似憐惜。
他就這般放下尊貴蹲下身,望著她,碧色的眸子幽深。
持起她受傷的那隻右手,他眼底似劃過悔意……
天微亮,梧桐林縈繞著霧氣,使得山水朦朧,樹影飄渺。
樹枝葉婆娑起舞,“沙沙”作響,細雨方歇,陽緩緩升起。
茅屋內充斥著樹葉婆娑所發出的“沙沙”響聲,還有煮水的“咕嚕咕嚕”聲。
“老爸,你抽什麼風啊?”煩躁地一蹙秀氣的眉,五媚眼睛依舊閉著,想都不想,脫口嚷道。
四周依舊保持著那些聲響,葉子“沙沙”作響,開了的水“咕嚕咕嚕”直響。
似是想起了什麼,五媚倏地一下坐了起來。
吊床晃悠……
環視了四周,這裏是他的地盤——
茅屋。
“什麼東西?”目光被“咕嚕咕嚕”做響的東西所吸引。
正要下床,五媚的目光再次被她自己裸啊露啊在外的纖長細腿所吸引。
她瞳孔瞪大,往自己身上一瞧。
那個美好春光一片啊!
“臭風華,你又占我便宜。”一聲河東獅吼,嚇得攀在茅屋這棵樹上找毛毛蟲吃,早起鳥兒,心髒劇烈一跳,一個躡趄,“撲通”一下,往下墜落了幾枝樹幹,還好反應的快,煽動了幾下翅膀才沒有掉下去。
鳥語:“媽啊,好險……”
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白色的外袍,這外袍有些眼熟,是風華昨天穿的!
摸上外袍,指尖所觸及的是冰冷一片。
他的東西似乎都是那麼冰那麼冷,沒有絲毫溫度。
披在了她的身上還沒有一絲溫度,或許是因為,剛披上不久,那麼她到底裸身呈現在他眼前多久了?
越想五媚越氣,手指彎成鉤子狀,抓狂!
等等,她的手……
訝異地望著被白紗布包紮好的手背,五媚愣怔了半響。
茅屋裏“咕嚕咕嚕”的聲響更響了。
蓋著藥罐的蓋子正被升騰,快呼之欲出的水蒸氣有一下沒一下的衝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