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繼承傳統 表現當今(1 / 3)

繼承傳統 表現當今

吟苑縱橫

作者:陶大明

星漢是中華詩詞詩壇的大家、名家。他的為人,他的作品及其創作,對詩詞界特別是新疆詩詞界在詩人品質、詩詞創作等層麵,都有著重要的示範和借鑒意義。讀星漢的作品,我感覺到星漢詩詞創作,在繼承我國古代詩學傳統的基礎上,立足當今,表現現代生活和人文情懷,其藝術特色方麵至少有如下突出的幾點。

一、緣事而發,言為心聲

不少人喜歡寫大題材,什麼國慶啊兩會啊某某偉人誕辰啊神舟幾號上天啊,等等,以為題材越大作品的分量就越重,越成功。結果是一件大事千百人都來寫,而且是都從表象來寫,搞得像記者搶新聞、寫報道一樣,弄得千篇一律,平淡無味。

詩詞是文學,不同於新聞。新聞是讓人“知道”,而詩詞是讓人“感動”。詩人應該寫自己熟悉、感受深刻、體味獨到的生活,這樣才能寫出有真情真味的佳作,引起讀者共鳴。

星漢詩詞,無論寫景物還是寫事情,都是他的親曆親見,都是他自己的獨特感受。《塞外白楊》《草原見蒲公英》《坎兒井水》等,寫的都是小景物;《察布查爾草原逢牧人》《天山深處見采藥人》《辭塔城道中遇雨霧》等,寫的都是小情景;《博斯騰湖垂釣》《博格達峰下采雪蓮》《鬆下偶眠》等,寫的都是小細節;《戈壁即事》寫 “橫渠”、“老榆”和“飲馬”的“行人”及其笑聲,《臨霍爾果斯河》寫 “舊林丘”、“一片斜陽”、“牛馬正悠悠”,都隻是詩人所見到的小鏡頭。這些個“小”,表現的主題卻不小。“心欲參天天不到,身軀長挺誌長存”(《塞外白楊》),讚美頑強精神和高遠誌向;“前程都是霧,況從霧中來”(《辭塔城道中遇雨霧》),寄寓深刻的人生哲理;“驚人何處潑天雨,卻是鬆濤笑欲癲”(《鬆下偶眠》),描寫人與自然相容無間的情態;“寸土自先祖,誰敢裂金甌”(《臨霍爾果斯河》),抒發的是愛國情懷、戍邊壯誌。

星漢詩詞,繼承了我國現實主義詩歌傳統尤其是樂府詩歌精神。漢魏樂府“感於哀樂,緣事而發”,唐杜甫詩歌“即事名篇,無複依傍”,《全唐詩》中的大量作品都從現實生活中選題取材。翻開星漢詩集《天山韻語》,目錄中類如《過老風口》《過庫車》《過魔鬼城》以及《奎屯道中》《蘆草溝道中》《輪台路上》等“因事立題”者甚多。由此可見詩人沿著我國現實主義詩歌創作方向,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寫萬首詩的行吟狀態。

題材無論大小,都可以寫出好詩,關鍵是看作者如何寫。一個真正的詩人,他應該“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 (劉勰《文心雕龍·神思》),細心觀察與感受事物,“情動於衷而發於言”。能從司空見慣的細小事物上發現詩美,是詩人的“特異功能”。如果隻有“大事” 才能感知並且隻能感知“大事”的表象,那麼隻能說明創作主體的生活經驗貧乏或者是觀察能力欠缺、情感觸動不夠。

星漢有一首《過幹溝遇修路,走便道》的七絕,很能說明他善於在平凡生活中捕捉詩美品質的能力。“車走黃塵彌兩間,萬山如鬼路盤盤。出溝也讓鍾馗怕,我是媧皇上古摶。”遇到修路而走便道,這樣的事太細小、太普通、太平淡了。然而星漢能從細小、普通、平淡中發現和開挖出真意來。“萬山如鬼路盤盤”,既是當時之境,更是人生行路之喻;而詩的結尾兩句即事抒懷,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一種人在險境中的勇敢,和在困難麵前的自信與力量。

優秀的詩人,總是善於從平常的事物中發現詩美。他的心上總是繃緊著調好的琴弦,生活中的任何一個摩擦,都會引起心靈的彈奏。所以寫什麼的問題,表麵上是一個選擇題材和材料的問題,實質上是一個創作主體品質的問題。俗話說,作文先做人。試設想,一個帶著名韁利鎖、渾身俗氣的人,怎麼能寫出有意境的好詩呢?

二、獨抒性靈,詩味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