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珠在綠葉上輕緩的滑著,然後滲入泥裏,消逝。陽光透過紙窗照射進來,好像給屋裏鋪上一層金紗,此時已是三月了,一場春雨一場暖,這時候天氣也沒有二月時候那樣涼了,風一來,反而帶著一絲暖。
天還早得很,軒轅延煬已醒來,多年來的習武已經使他習慣早起,隨意的穿了一件外衣,取了架在一旁的長劍,走至庭中。
軒轅延煬手持長劍猛力一揮,左腿邁開,而後,右腿跟上,長劍順勢而去,劍鋒迅速而銳利,切開周身的氣流,一招一式裏無不透露著王者威儀。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清晨練劍,於武者來說是極好的,技能鞏固武學,又鍛煉了身體。軒轅延煬直至額上滲出了點點細汗,才一個跨步,手腕一轉,收了劍。轉身進了屋內,裏間已然備好了熱水,軒轅延煬合上眼,全身浸泡在水裏。
許久,軒轅延煬都沒有起身。這時候,裏間暗處出現了一個人,“殿下,該上朝了。”
軒轅延煬緩緩睜開眼,‘嗯’了一聲,起身便道,“青鸞,替我更衣吧。”
暗處的人,這才走了出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模樣的人,取過一旁架上的衣物,為軒轅延煬穿戴,就在青鸞要將墨玉為軒轅延煬係上時,卻手下一頓,開口問道,“殿下,您要佩戴往日所佩戴的墨玉,還是……這塊白玉?”
白玉?軒轅延煬有些疑惑的向青鸞所指之處看去,那是蘇婉進宮那日遺下的祥雲樣式的如意玉佩。一下子,那塊玉佩又一次讓他回憶起十年前的的那個街頭。那年他十二歲,跟隨儀慶王出宮微服私訪,遇到了一個和家人走散了的女孩,那日剛好是七巧節,由於街上人來人往,他完全沒有懷疑那個女孩的話,為了安慰那個女孩,他還把他的如意玉佩送給了女孩,陪伴她等待家人,結果等來的卻是刺殺儀慶王的殺手。
軒轅延煬永遠都無法忘記,當時儀慶王為保護他受傷的樣子,盡管他與儀慶王因他母親的原因有嫌隙,但在當時軒轅延煬對於自己的這個父親的所作所為也是極為感動的。他當時就發誓要找到凶手,將之繩之以法!如今終於又再次見到了這個玉佩,蘇婉會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塊玉佩……似乎和原來的不太一樣,這到底……
“殿下?”青鸞的話終於將軒轅延煬的神思給來了回來,軒轅延煬皺著的眉平複下來,又恢複了冰冷淡漠的模樣,開口道,“同往常一樣。青鸞,將那白玉收進抽屜裏。”
青鸞應了聲,將白玉放進抽屜,取了墨玉為軒轅延煬戴上。
“上朝吧。”軒轅延煬道。
青鸞道了聲‘是。’便跟在軒轅延煬身後向宣乾殿而去。
宣乾殿內,喬翊已在龍座旁候著,看到軒轅延煬到來,便起身喊道,“長皇子駕到!”
眾大臣拍了拍衣袖跪下道,“參見長皇子!”
軒轅延煬在龍椅上正襟危坐,“平身吧。”語聲冷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眾大臣起了身,一旁的喬翊一甩拂塵,中氣十足,“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大臣裏穿著一品官服的監國大人上官靖栩上前一步,作揖啟奏,“臣有事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