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天在辦公室裏讓自己難堪至極的老男人,張朗對他的厭惡還沒有消退。不過,看他這句話說到倒還有幾分人性,至少,挺懂迎客之道的。
“哢啪!”
旋即,別墅的大門就一聲脆響,徑自翹出一條細縫。
顯然是主人把門鎖打開了,看了一下,張朗和白翎對視了一眼,然後把手伸進門縫兒裏,手一推,鑽進了大院。
初入別墅,張朗人生地不熟,尤其是對環境的陌生,讓他站在門口寸步難移,拘束地四處張望,莫名地感到一陣緊張。
盡管別墅的主宅就在眼前,單憑眼睛看,隻要通過中間的大院,就能抵達彼岸了。可是,張朗他仍舊不敢挪動腳步,也許,這就是出於人類警惕和靦腆的雙重交集吧!
過了一會兒,主宅的房門終於被人推開,然後從裏麵走出一位麵容憔悴的中年婦女,端莊地站在吊燈下,衝張朗揮手叫到:“張朗!過這邊兒來!”
聲音不大,但聽在張朗耳朵裏,卻是讓他有些傷感。嘶啞、微弱……相比,這兩天,王虎的母親在家裏快是要哭暈過去了。
兒子莫名其妙的失蹤,身為人母,心情可相知。
在王太太地呼喚下,張朗這才帶著肩上的白翎,朝她走去。
“阿姨,你好。”
“你好。”王太太回應了張朗一聲,正要帶他一同進門,卻猛然看到了白翎,於是問道:“這……”
看王太太指著白翎,欲言又止,張朗也就識趣地說:“這是我的寵物,也就是他第一時間找到了虎子。怎麼,阿姨家裏不方便我帶它進去嗎?”
看著眼前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別墅,如果換做張朗,可能他也是不忍心讓一隻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大小便的鴿子走進家門的。
但是,現實恰恰相反。
也許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一聽跟王虎有關,王太太臉上的猶豫立馬煙消雲散,連忙對張朗擺手說:“不不不,沒什麼,你帶它進來吧!”
救子心切,看太太半天沒有把張朗叫進家門,王虎的父親已是走出了房門,露出半個身子叫到:“磨嘰什麼呢!快讓人家孩子進來說說情況!”
在王先生和王太太地帶領下,張朗徑直地走進了別墅裏的客廳。
由於王先生和王太太過於想要知道王虎的情況,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給張朗留出任何欣賞房間的時間。
王先生一改昨天對張朗的排斥,第一句便問:“警察知道王虎的下落了嗎?”
“知道了。我剛得到消息,就告訴宋警官了。”張朗看了看王先生,又看了看王太太,認真地說:“這一次,也是宋警官讓我過來的。”
“哦?讓你過來幹什麼?”聽到了有王虎下落的消息,又聽到宋警官讓張朗過來的,王先生臉上的表情當即就激動起來,問張朗。
張朗略微遲疑了一下,斟酌了片刻,隨後說:“王虎被綁架了。”
“啊!”
張朗話音剛落,王太太就驚聲尖叫出來,等張朗看過去的時候,她的臉上已是湧出了兩道淚痕,盡是折射出意外和絕望的味道。
還是王先生處事不驚,沒有理會王太太,而是繼續看著張朗,問:“在什麼地方?他現在安全嗎?”
張朗看著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擰慢了枯燥的煙頭,就知道這兩天王先生也是沒少受煎熬。
但是,實話不得不事實說,於是,便聽張朗道:“這個……老實講,我說不準。”
“那劫匪呢?他有沒有提什麼條件!”
“有。”張朗點著頭說:“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不要虎子的命,而是……要你去跟虎子作交換。”
盯著張朗真摯的麵目,王先生短暫地猶豫了一下,然後當機立斷,直接起身說:“沒問題!隻要他們不傷及虎子,要我做什麼都行!”
“不行啊!老王,你是家裏的頂梁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和虎子怎麼活呀!”
“行啦!”王先生不耐煩地一甩手,衝王太太吼道:“哪兒這麼多廢話!虎子是我們的孩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難道你就知道怎麼活了嗎?!”
說完,王先生隨手從沙發背上抽起自己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叫張朗往門外走,“走,我開車,你帶我去找虎子!”
“我也去!”
“阿姨。”
這一次,沒等王先生說話,張朗就一把攔住了王太太,伸手阻擋在她的身前,真心實意地勸說道:“阿姨,你最好不要去。那裏……遠比你想象中的危險。”
本來王太太還想爭取一下,可是被王先生怒叱了一句之後,她便委屈地含淚坐下,泣不成聲。
張朗則是坐上王先生的車,直奔那幢被邪惡氣息所籠罩的恐怖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