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光線,是警車上的探照燈射出來的。
由於宋警官和張朗,舒雅在黑暗中停留的時間稍長,這才讓他們三人在這一瞬間感覺眼睛生疼。
一見救兵來了,宋警官立馬伸手矯健地跳下車座,揮揮手,表情仍舊肅穆。
車廂裏,剩下了張朗和舒雅兩個人。
涉世未深,沒有經曆過什麼大事兒的他們,此時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舒雅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張朗,問:“張朗,我們需要下去嗎?”
張朗的額頭冒出了一身汗,不知道的緊張,驚恐,還是……熱,總之他的背後已經被浸濕。
聽到舒雅的聲音,張朗猶如機器人一樣,動作遲緩地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警車轟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不禁心如塵埃落定,至少大部隊的到來,讓張朗的不安消退了大半。
迅速調整著心態,張朗用手背擦掉頭頂的汗水,隨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吧!看宋警官叫不叫咱們倆下車了。”
話音未落,靠近張朗這邊兒的車門就被突然打開,豁然間一陣涼風急颼颼地就吹了進來,給車廂裏陡然帶來一股陰涼。
張朗和舒雅不明所以,愣是被嚇了一跳,渾身一顫,卻是在驚魂未定中,聽到宋警官沉穩的聲色:“同學,下車。”
剛才在車廂裏,車門阻隔了裏麵跟外麵的環境。
在車廂裏,張朗和舒雅安靜地能夠聽到他們自己心跳和呼吸聲,而當他們下車之後,卻截然相反。
車燈明晃晃的,把周圍照的通亮,跟五分鍾前的場景完全不同。
而且,張朗和舒雅的眼睛也是被刺激地看不清正在發生的景象,但是,他們倒是能夠大概地識別出一些身穿武裝盔甲的警員手持機槍,正在燈光的照射下,如神龍擺尾一般有條不紊地進軍半截小樓。
秩序井然,大部隊就連腳下的步調都神奇的一致。節奏鮮明,聽他們踩過一顆又一顆的石子,這些警員終於依照大局安排,各就各位。
而後,幾位與宋警官製服相似的警察走到宋警官跟前,問道:“樓裏的情況如何?”
宋警官往旁邊讓了幾步,給張朗和舒雅露出臉麵,然後介紹說:“第一線索是這位同學提供的。據他所說,王虎就在這撞廢棄的半截小樓裏麵,隻是……無一人看守。”
“哦?是這個學生說的?”其中一位身材偏胖的警察睥睨地看了一眼張朗,然後笑道:“可信不可信啊?”
人是自己叫來的,現在如果說自己不相信張朗,那豈不是相當於在這麼多同事麵前,說自己被一個中學生戲耍了嘛!
所以,為了麵子,宋警官不假思索地說:“隻要有人提供線索,無論真假,我們首先起碼都要予以重視和尊重。好歹,也比坐在局子裏傻等著好!”
“嗬,好好好,宋警官說的真好。”這個胖警察雙手負背,訕訕一笑,“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進去看看如何!”
“我叫你們來,就是此意!”宋警官毫不畏懼同事的偽笑,臨危不亂地指著半截小樓,說:“人員都部署好了,咱們現在就走!”
正當所有人都準備跟著宋警官走向黑暗中的半截小樓時,突然,一位女警官叫住了所有人,驚叫道:“都別動!聽,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