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個不屑一顧的動作,轉然成為了張朗解救大黑的關鍵!
隻見張朗擺完手,便要去抓平頭屠夫手裏的鏈子。可就在平頭屠夫鬆手的一刹那,張朗“哎呀”一聲,在夜色的掩蔽下,如家似真地把鏈子擦手而過,掉到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大黑仿佛和張朗有心有靈犀一般,不等張朗有所指示,它的身子立即就像離弦之箭似的,飛也似得從人群中躥了出去。
“噌!”
大黑腳底發出一道令服務員和兩個屠夫天旋地轉的聲音。
“糟糕!快抓住它!別讓它跑了!”服務員一聲令下,兩個屠夫也不是吃素的,見勢不妙,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就向大黑追去。
由於進籠子之前,大黑完全不知道出入口在哪裏。所以,在掙脫掉屠夫的束縛後,它先朝著光線最亮的一點衝去。
一路狂奔,脖子上的鐵鏈甩在地上摩擦出讓大黑興奮不已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一個惡魔死神的腳步似的,追趕著大黑,逼迫它不敢遲鈍半秒,謹遵張朗的囑咐:“拚了命的往外跑。”
逐漸靠近了光線最亮的一點,大黑這才看清,此處正是通向廚房和大廳的門洞!
也正是張朗和舒雅他們跟著服務員走過來的地方!
在空氣中嗅到了張朗和舒雅的氣味,大黑更加斬釘截鐵,堅定不移地沿著張朗和舒雅留下的餘味,瘋狂地衝了出去。
此時,大廳裏的客人正吃的熱火朝天,突然看到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黑狗發了瘋地朝他們衝過來,頓時晃了陣腳。
有的驚慌失措,大喊大叫;有的被嚇得條件發射,順手拿起手裏的酒杯就往大黑身上砸去。還有人腦子裏一懵,索性直接站起來,撒腿就往飯店外麵衝刺……
大黑在慌亂之中,人群之中,無數條腿中,精準地看到大門所在。
隨即大黑肌肉繃緊,雙目怒瞠,四腳猛蹬,速度不減反增,沒等客人們把局麵攪得更亂,大黑早從他們的桌底淩波微步地衝出了飯店。
夜色中,大黑的身影黯然消失,隻有遠遠傳來一串緊蹙而富有節奏的鐵鏈敲打地麵的聲音,“吭啷吭啷……吭啷吭啷……”
越漸越遠,越漸越小。
回頭看向麻辣狗肉府的後院兒,服務員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筆記本在他剛才驚慌失措的時候掉在了地上。
舒雅在張朗的肩膀上,小心地露出一雙水瑩瑩地大眼睛,忽閃忽閃,默不作聲。
眼看平頭屠夫和長發屠夫持刀衝出後院兒,久久沒有回來。張朗心知,大黑肯定跑遠了。
嘴角隱秘的撇出一笑,張朗走上前,拍了拍服務員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說:“咳咳!呃……不好意思,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出。”
服務員背對著張朗,身體在強烈的顫抖,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火了,赫然回頭,不顧自己的身份,指著張朗斥罵道:“小子!你真他媽是胡鬧!吃狗肉的人我見多了,可就他媽沒見過像你這麼囉裏巴嗦的!”
大黑已經跑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手中跑掉了。所以,眼下要是想吃霸王餐,那是不可能的。
“實在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本以為那大狗出籠子時乖乖的樣子是真性,沒想到它竟然懂欲擒故縱!竟然演了一出假戲騙了我!”斟酌了一下,張朗平心靜氣地對服務員說:“這麼吧!既然狗已經跑了,我也不逃避,你說吧!該處多少錢,我給你們。”
對張朗的說法,服務員似乎早做好了準備。張朗的話音未落,他便立馬不耐煩地脫口而出道:“1000塊錢!少一個分錢,你今天晚都別想從這兒出去!”
服務員大有落井下石的氣勢,得理不饒人,獅子大開口!
舒雅聞聲,在張朗身後吃愣了一下,隨後仍舊把頭埋在張朗的肩上,然後輕輕地質疑道:“有那麼貴嘛!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如果沒跑掉,就沒這麼貴!可你們偏偏讓它跑掉了!我跟你們要1000塊錢都是少的!否則,我便宜了你們,我們老板可不會便宜了我的!”
服務員火冒三丈,麵對張朗和舒雅毫不留情。
或許是服務員的聲音震懾住了在場其他籠子裏的狗,現在,整個院子裏都安靜地如若海底。
片刻過後,張朗詭異地笑了一下,隨即拉起舒雅的胳膊,對服務員道:“好說,好說。1000塊錢,我給你就是了。”
“哎!張朗,你瘋了吧!他要的可是1000塊錢!你身上有那麼多嗎?!”舒雅氣急敗壞,在張朗的胳膊上使勁兒地掐了他一把。
豈料,張朗不怒反笑,揉著胳膊上的酥麻,對舒雅話裏有話道:“我身上當然是沒有了。不過,他們要的錢,又不是人。隻要能把1000塊錢放到他們手裏,誰給不是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