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從張朗懷裏取過書包,挎到肩上,笑道:“不瞞你說,比他們要慘多了!”說完,王虎和張朗對視了一眼,不言而喻,默契地放聲大笑,響徹長空。
“對了,你中午讓我幫你買的大棒骨還在包裏,怎麼弄,現在給你嗎?”王虎邊說邊從書包裏掏出袋子,把大棒骨裹得嚴嚴實實。
張朗聞聲接過,對王虎說:“實不相瞞,這是給大黑狗準備的。他可是改變咱倆關係的橋梁,務必要彙報它一份兒大禮不可!”
“啊?!”一聽到大黑狗的名字,王虎簡直聞風喪膽,遲疑了半天,終是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呃……張、張朗,那個……那個,我家裏還有點兒事兒,我爸媽說讓我早點回去。大黑狗那邊……還是你自己去吧!我、我……我先回了哈!”
不等張朗回應,王虎已經夾著背包,頭也不回地朝巷外奔去,屁股後麵揚起一陣黃沙彌漫。
看著王虎滑稽的背影,惹來張朗一聲笑歎:“多大的人兒了,竟然還會被狗給嚇成這副模樣。”
其實,是張朗單純了。
他沒有感受過大黑狗的恐怖,就永遠體會不到杯弓蛇影的刺激。
低下頭,張朗正在掂量三根大棒骨的份量,突然卻聽耳後一響,傳來了一聲呼喚:“張朗!”
循聲看去,張朗立馬感覺眼前閃來一道亮麗的風景,不禁彎起嘴角,回應道:“嗨!是舒雅啊!你怎麼還沒回家呢!”
舒雅一臉幽怨地衝張朗走來,身後的馬尾辮伴隨著她的腳步,有節奏的左右搖晃。
來到張朗麵前,舒雅沒好氣地說:“哼!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啊?”張朗咧開嘴巴,一時迷迷糊糊地傻笑,敷衍道:“呃……我……”
“別你你你的。”舒雅一句話打斷了張朗的聲音,續道:“你和王虎在這裏的行為,我剛才都看在眼裏了!”
原來,剛才王虎在跟昔日的幾位小弟做了斷的時候,舒雅就站在學校門口的一根大柱子後麵,恰好能夠遮擋住她的身子,這才沒讓人發現。
被舒雅這麼一說,張朗頓時啞口無言。咿呀半天,最後歎了口氣,說:“誒……既然你都看見了,我也就不廢話了。”
把手中的大棒骨負到背後,張朗的臉上赫然綻放出燦爛地笑容,並且參雜著些許得意地說:“舒雅,我把虎子給擺平了!”
“哼!我看到了!”舒雅的冰冷瞬間撲滅了張朗的熱情,忽閃著絨長的眼睫毛,說:“能讓虎子跟他的小弟們反目成仇,你可真是有本事!”
張朗不理解舒雅的言中之意,明明自己跟虎子冰釋前嫌了,可她卻為什麼看上去非但不開心,反而還有點責怪自己的意思。於是,張朗不禁問道:“舒雅,你怎麼了?難道我跟虎子化敵為友,你不感覺開心嗎?他以後再也不會為難咱們了!”
舒雅轉過身去,背對著張朗,低聲道:“你讓我怎麼開心?化敵為友固然是好事兒,可你幫他接受約戰,過來打架!這該作何解釋!”
“哦……”
聽了半天,誤會是在這裏啊!
張朗恍然大悟,繞著舒雅轉了半圈兒,走到她的麵前,耐心地說:“你別亂想。事情的前因,下午在教室的時候想必你也都看到了。沒什麼糾結的,是他那幾個做小弟的不知死活,要跟虎子做了斷。這樣說來不也好嘛!斬草除根,以決後患呀!”
“但是……但是,他們不僅是虎子的小弟,也是咱們的同學啊!虎子怎麼能下的去手呐!”舒雅抬起秀美的眼簾,善良的質問。
漠不關心地擺擺手,張朗笑道:“舒雅,那可是打架,後果無非勝負。如果虎子不下手,那挨打的可就是他了!更何況,虎子現在可是我的小弟,我更不能讓他受傷了!”
一聽虎子成了張朗的小弟,舒雅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詫異,捂著嘴,不可思議。
要知道,化敵為友和收人為小弟,這可是兩碼事兒!
舒雅瞠目結舌地問:“虎子是你的小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啊!”
張朗攤開手,理所當然地把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簡述了一遍。牽帶著劇情,張朗也一同把故事延續到了下午教室裏的那一幕。
聽完之後,舒雅這才舒坦地露出會心一笑,情緒一下子雨過天晴,拍了拍張朗的肩膀,舒雅讚道:“行啊你!用三條狗就教會虎子做人了!了不起呀!”
舒雅一怒一喜的改變,頓時讓張朗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就開心了!唔……女孩兒的心思,還果真難懂啊!
撓撓頭,張朗微笑地舉起手中的大棒骨,說:“喏,這就是中午我讓虎子幫我買的。用來獎勵一下那三條大狗,嗬嗬!”
說著,張朗便帶著舒雅,一同拐進了一條支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