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十拿九穩的交易,卻在老孫頭的攪和下,讓影子屢吃敗仗。
看影子怒發衝冠,老孫頭反倒突然大笑,指著影子的鼻子道:“影子啊影子,要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呀!孫子都已經回到我手裏了,豈會還有再留給你的可能。依我看……你才是癡心妄想之人吧!”
事已至此,看來一切都無需遮掩了。
老孫頭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告訴影子關於通靈藥丸的任何線索。
而至於程凱剛才從程旋身上裝模作樣的感應,自然也是老孫頭事先教過的。否則,幾秒鍾,別開玩笑了,那點兒時間能說些什麼。
眼看自己被騙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影子後悔莫及,可為時已晚,人質都回到老孫頭手裏了,自己若想繼續跟他們談判“通靈藥丸”,勝算幾乎為零。
“老孫頭!”
影子一把打開老孫頭指在自己鼻尖兒上的手,然後反指回去,吼道:“老孫頭,虧我影子還尊你為老,一直不想動粗。可是,你把我逼到了這種份兒上,回去給組織交不了任務,我自是隻能拿你的腦袋去抵罪了!”
“哦?你確定?”老孫頭眼角閃過一絲譏諷,“那我倒要看看,這幾年,你影子的本事是有多大的長進。”
說著,老孫頭慢慢地把程凱和程旋護到身後,伸開雙臂擋在前麵,背對著張朗厲聲叫到:“張朗!看好程凱和程旋!”
張朗聞聲渾身一顫,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兒來,急忙應到:“好,知道了!”
話音未落,張朗已然衝上來,一手一個,把程凱和程旋從老孫頭背後拽了出來,三人一起躲到了沙發靠背後麵。
影子和老孫頭對立在大廳中央,身體附近都是隱隱地騰起一股氣流。
在燈光的照射下,影子黝黑的臉上不難看到兩道猙獰的橫肉,在他的眼角下巍巍抽搐。而在耳根一隆一伏的咀嚼肌,更是把他眼裏的殺氣演繹的越發凶狠。
“呼……呼……”在沙發背後,距離影子還有幾米遠,可張朗卻能清晰地聽到影子粗重的喘息聲,不知道是包房裏太過安靜,還是影子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相比之下,老孫頭卻是冷靜了許多。跟影子毫不相稱的身體,無論高度,還是體重,都站穩了劣勢。
但是,唯有老孫頭臉上的一抹輕蔑,讓他的氣場頓時壓製住了影子。
“老孫頭,別怪我不念舊情,是你害我失敗了組織下發的任務,這等責任……”
不等影子說完,老孫頭就立即打斷了他的話,一甩辮子,下盤陡然紮出馬步,一手負在背後,一手伸在胸前,不耐煩道:“閉嘴!這麼多廢話,可不是你們絕對聯盟的行事啊!”
“呼……”
這是張朗耳邊響起的最後一聲影子的呼吸,待一眨眼過後,影子早已消失不見。
身臨其境,張朗猛然回想起了之前龜八給他講的關於影子的傳奇。
“對了!”說到這裏,張朗腦子一顫,心想:“龜八呢?!”
眼睛慌亂地瞥了下左右雙肩,上麵全都沒有龜八的身影。張朗頓時瞪大了雙眼,暗叫糟糕:“壞了!一定是落在來時的出租車上了!”如此想來,事情果然難辦!
而與此同時,老孫頭正全神貫注地矗立在大廳中央,保持著“請指教”的身形,時刻準備迎戰隱形起來的影子。
短暫地平靜過後,突然,一道閃電般的刀光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瞄準老孫頭的脖子,就是劃過了一條淩厲的弧線。
老孫頭眼疾手快,見勢一沉肩膀,整個人豁然後仰,喉結以極其微妙的距離,堪稱僥幸地奪過了影子的襲擊。
“嗬!”
老孫頭大喝一聲,雖說重新擺好了姿勢,可在他的額頭上,卻已是冒出了一片大汗。
房間裏再度陷入死一樣的寂靜,張朗也顧不上為龜八擔憂了,倒是默默地替老孫頭捏著一把汗。
從側麵看著老孫頭,能明顯看到他的身子微微地顫動,肩背起伏勻稱,眼睛敏銳地掃視著四麵八方。
張朗和程凱,程旋紛紛凝神靜氣,唯恐自己的呼吸會打亂老孫頭的注意力。
但是,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咻!”
在老孫頭的頭頂,兩道交錯閃現的刀光若隱若現,雷厲風行,惹來老孫頭謹慎地上翻眼簾。
“咻!”
一低頭,同樣的兩束刀光,竟是精準地劃在了老孫頭眼前,風馳電掣,刺破幽靜地空氣,猶如如龍吟虎嘯,直落老孫頭的咽喉。
如此刀法,縱然老孫頭身經百戰,也不禁虛畏。一個吃愣,影子的冷眼已是飄在手刀左右,出現在了老孫頭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