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屈指可數的人堆裏就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啊!!!”
沒一聲慘叫都仿佛是興奮劑,注射進影子的耳朵裏,讓他的手刀更是所向披靡。
不得不說,影子的實力確實強大,他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脖子上留下第二刀手印,凡他所到之處,必讓人一命嗚呼!
一眨眼,世和公會殘留的幾名大將也難逃一死,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基本是等死一樣成全了影子的殺意。
簡直是殺人如麻!
世和公會想到影子難纏,卻沒想到影子竟會如此難纏!
一百多個異能者,又不是普通人,在影子麵前卻如蓬蒿般脆弱,毫無還手之力!
“呸!一群垃圾!”殺意未泯的影子身形閃現,踩在堆積如山的死屍上,憤憤地朝血灘裏吐了一口唾沫,“偌大的世和公會,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出來扛事兒嗎?!這種組織,支撐著還有什麼意義!趁早解散吧!”
影子隻身一人在世和公會麵前指手畫腳,囂張跋扈,絲毫不把世和公會放在眼裏。
至今,一回想起影子站在死人堆上的樣子,龜八都還不禁把脖子往殼子裏縮了縮,“嘶……太嚇人了,現在回想起來都還後怕!幸虧我不是人啊!”
這話如果擱在平時讓人類說出來,果斷是自取其辱。可是,讓龜八說出來,雖然聽著有些別扭,但卻絕對是合情合理、純粹為慶幸而發的感歎。
張朗沒有經曆過那次戰爭,也就沒法身臨其境地體會到龜八的心有餘悸。
靠在沙發背上,張朗把肘子支在窗戶上,用手拖著下巴,定睛看著窗外,一邊回想著下午近在眼前的影子,一邊嚐試著把他再跟龜八嘴裏的隱形狂魔聯係起來。
不知道是被窗外的夜風吹的,還是腦子裏浮現出的畫麵過於逼真和殘暴,短暫的定格之後,張朗竟兀自打了個寒顫。
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停靠在了路邊,抬起頭,“鳴竹小區”四個大字赫然掛立在張朗的麵前。
到家了,張朗付過帳,帶著龜八一起下車。
“回來啦兒子!”聽到開門聲,張媽急忙從客廳裏走出來,笑臉迎張朗。
張朗拖著疲憊地雙腳,在關門的同時,有意用身子擋住了忘記藏起來的龜八,叫了聲:“媽。”
“怎麼樣兒子,爺爺在信裏都給你說了些什麼?”
張媽一天沒有見到兒子,心裏很是歉疚,畢竟是兒子的十八歲生日,過了今天,張朗就不再是個小孩子了,可身為母親的她,卻為了工作,不得不錯過了兒子成年的第一個生日。
被張媽一問,張朗立刻回避起來,目光躲躲閃閃地說:“哦!沒什麼,他就是跟我說了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能說給我和你爸聽嗎?”張媽想要用自己的熱情來彌補一下兒子的生日,可張朗卻似乎並不在乎,跟父母他從來沒有計較的習慣。
即便是叛逆期,張朗最多也不過是任性地頂嘴或者由自己的性子去做事,但無論怎樣,他都肯定是不會和父母計較過失的。
張朗為難地跟母親拉開距離,一是為了遮掩龜八,二則是為了盡可能地減少跟她的對話。
猶豫了一下,張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搖搖頭,堅決地說:“媽,既然是秘密,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問了。它本質就很特殊,所以你也不要難為我了。就算你問,我也肯定不會說的。”
“是呀!孩子他媽,張朗都說了是他跟他爺爺之間的秘密了,你當媽的就消停點吧!”這時候,張朗的爸爸突然在客廳裏隔空說道。
張朗媽媽笑了笑,點頭稱是。然後便問張朗吃過飯了沒有,身為人母,對兒子最關心的,莫過於吃穿住行了。
張朗很餓,畢竟這一天,他在小診所裏,除了聞老孫頭的煙味,就是聞亂味雜糅的藥味,他的肚子裏早該饑腸轆轆了。
但是,礙於肩頭掛著個龜八,張朗不便跟父母多呆,萬一露出馬腳,他們讓不讓自己在家養寵物都還要另說呢!
於是張朗強忍住廚房的誘惑,佯裝出沒事兒的樣子對母親說:“媽,我不餓,回來的時候,我在外麵都吃過了。”
說這種昧腸胃的話,張朗很是不爽,可又沒有辦法,大局為重。
龜八對自己的重要性雖說暫時還沒有得以體現出什麼,但是既然老孫頭已經發話了,要讓自己像他照顧自己一樣的照顧龜八,那就說明,龜八對自己而言,一定有很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