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對半錯。”老孫頭眼裏閃過一絲光芒，似乎是在對張朗的機敏表示讚賞和驚歎，“確切地說，是你爺爺。而我……隻是輔助你爺爺完成了這項任務。”
“我爺爺？”
“嗯，他才是真正賜予你這份異能的功臣！”每次談及到張朗爺爺，老孫頭的臉上總是一副敬佩的神情。
“可為什麼是完成任務？”張朗有些匪夷所思，“我是他孫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朗記憶裏的爺爺，慈祥和善，嘴角永遠上揚，對自己也是百依百順，從來沒有強求過任何事情。
然而，沒想到在自己的記憶之外，爺爺竟然已經是早對自己強加過一次改變。
“你不要誤會，張朗，你爺爺這麼做，也是有他的苦衷。”不經意間，老孫頭的眼角又滑下幾顆淚珠，“來，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說完，老孫頭用衣袖擦了一下臉頰，拉著張朗往北牆後麵走去。
之前光線暗，張朗沒有發現，原來在北牆的兩邊，還各有一個門洞。老孫頭就是拉著他從其中一個走了進去。
繞到房後，房間依然昏暗，而且跟前麵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張朗唯恐腳下會絆倒什麼東西，孰知他是多慮了。
憑老孫頭對這裏的了解，他即便是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仍能健步如飛。張朗人生地不熟，隻得故作鎮靜地跟在老孫頭後麵，寸步不離。
當張朗以為自己還要這樣跟著老孫頭走很遠的時候，突然，老孫頭出其不意的停了下來。
“咣！”
張朗來不及反應，一下子前胸頂到老孫頭後背上。豈料，受到張朗毫無緩衝的撞擊，老孫頭穩若泰山，紋絲不動，反倒差點是把張朗彈倒在地上。
“小心。”老孫頭身手矯健，回頭就攙住張朗的腰背，“這裏黑，等我給你開燈。”張朗應了一聲，同時還在一個勁兒地揉著自己的胸口。
老實說，他剛才撞在老孫頭身上的時候，感覺就像是撲在了一塊石頭上似的，堅硬無比，絲毫沒有人肉的彈性。
恍惚間，老孫頭已經點亮了房間裏的燈。
誒……
與其說是燈，還不如說是煤油呢！
不過也好，光線再暗，總比伸手不見五指的忐忑要好許多，至少能讓人更有安全感。
零零星星的幾點光亮，算是把房裏點綴的像個樣子。抬起頭，張朗習慣性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擺設。
從他走過來的方向看去，北麵的牆上懸掛著一塊“妙手回春”的牌匾，東西兩牆在北牆左右，各豎立起基本與房頂等高的藥櫃，在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碩大的方桌……
“咦？好奇怪啊？”張朗納悶兒地雙手撐腰，重複觀察了幾遍，陡然間一拍腦門兒，叫到：“嗨！我說怎麼似曾相識呢！老孫頭，這裏跟外麵的擺設是不是一模一樣啊！”
“對。”老孫頭站在房間跟張朗對稱的地方，平靜地看著他，說：“完全一樣。”
張朗一頭霧水，“為什麼要這樣做？同樣的擺設不覺得單調嗎？”
老孫頭雙手負背，從腰間抽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插上去的煙杆子，放進嘴裏，眯著眼睛微微笑道：“你現在看到的這些都不是重點，過來，我帶起你去個地方。”
“哪兒？”張朗提高警惕，在這黑不隆咚的地方，誰知道安全係數為幾顆星，“還不是這裏嗎？”
老孫頭輕描淡寫一句話：“不是。”
正當張朗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從幽暗的門洞裏傳來一串雜碎的腳步聲。
張朗神經緊繃，豁然回頭，誰知還沒有睜眼，就覺背後渾然一擊，重重地砸在他的脖頸上。
悄無聲息，張朗悶哼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