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或許這樣的決定隻能玉衡自己去做,沒有人能越庖代俎,縱然是親人,是姐妹,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
沈瑾瑜要做的,是不管玉衡做了什麼決定,都全力支持她,不追問,不質疑,不反對。陪伴就好,
想的清楚了,心中便穩當了下來,也能睡的好些了,轉眼之間天便亮了。
沈瑾瑜起身,不動聲色的帶著收拾好行李的玲瓏去先去了官署,才對車夫道:“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然後,下午回來接我。”
晚上她與江瑤吃過晚膳,有了上次玲瓏偷聽的教訓,遣了所有的人出去,倆人獨自去了機關重重的密室。
性命攸關的事情,倆人之間沒有任何客套,沈瑾瑜開門見山問道:“我且問你,若是我入獄,你會如何救我?”
江瑤思索了一下答道:“你有事,程軒會首先擋到前麵,他擋不住的,桑田必然會想辦法。若是需要國公府做什麼,桑田自然會吩咐我。”
沈瑾瑜又問:“那若是同時傳出,我與桑田有什麼首尾呢?”
江瑤道:“即便人人都說你們有什麼,桑田要救你,我就會救你。”
沈瑾瑜笑道:“這一次的機會,是我僅有的一次主動出擊的機會,我雖有七成勝算,卻也要想好,萬一敗了,便隻有死路一條。今日來,便是要在那個萬一發生之前,將玉衡托付給你,幫她,讓她沒有危險的,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你除了要幫我保住玉衡外,還要轉告程軒,讓他滅掉董家。”
江瑤道:“其他事情我是能明白,可這件事與董家的關係?”
沈瑾瑜道:“玉衡的為人,你清楚的很,她心思敏捷心地善良,從不與人為難,卻又能同時保住自己。這些年來,她唯一做過得罪人的事情,便隻有幫我去找應對董家三公子的那花魁。她若是心有所屬,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我,這樣不不明不白的,除了董家,實在沒有其他原因。我查過了,那花魁已然枉死,所以玉衡必然是……”
她忍了淚正色對江瑤道:“現在永嘉帝之所以還在這位置上,全因為王直幫他支撐大局,不然他的兩個叔叔不可能等到現在,還沒有來清君側。桑家與江家同樣都是風雨飄搖,你們離的遠些更為安全。若是我死了,在我身體未涼之際,帶上平康坊投奔晉王,他顧念著我的情份,定會保住你們的。”
江瑤疑道:“你未免太過悲觀了些吧,程軒如今正是鮮花著錦,他的人要護著你,何其容易?”
若是護個女人,當然容易,可她不隻是女人,對方窺探多時,怎麼會輕易讓她全身而退,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最好順勢將程軒也能拉下馬來。
程軒在京中,沈瑾瑜一定是安全的,可他走了,將士們必然不願用血肉換來的功勳與權利救一個女人。
更何況,打擊女人最有用的方式,不外乎大長公主一用再用的,有之前琉璃的準備在前,又有桑田程軒在,她幾乎都已經看得到未來的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