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我送朱姐出門,拉著小手甜甜蜜蜜到了路邊,朱姐上車後依依不舍,搖下車窗跟我吻別,目送她離去後,我心裏美滋滋的,可一轉身,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駭然,整個人都懵了。
馮欄就坐在巷子口的路邊攤上,左手捏著半根油條,右手捏著湯勺,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豆漿灑在腿上都渾然未覺。
對視七八秒,一萬隻草泥馬在我心中呼嘯而過。
一輛騎行車從我們中間駛過,騎著人擋住我倆視線的那一刻,我撒腿往家跑。
馮欄撂下一百塊錢,起身就追。
事實證明當夜商量要不要開紅棺材時,馮欄說跑的過我就行,不是虛話。
他確實比我跑的快,我又穿著拖鞋,沒幾步便被他揪住衣領,抓賊似的按著,他大呼小叫:“牛逼呀兄弟,我他嗎一直想不通,你會看風水,不好好積累客戶,跑到小區做保安是為了什麼,現在我知道了,因為愛情!”
我捂著臉說:“你誰呀?我不認識你,快撒開我!”
“你跟我裝,是吧?我給你們老板打電話問問?”
這下換我抓住他不撒手了。
不知想到什麼,馮欄笑的那叫一個猥瑣,齷齪,下流,眉飛色舞道:“吳鬼呀吳鬼,你個臭不要臉的,昨天不是說什麼沒有血緣關係但比親姐還親,你倒是真沒騙我,就在我眼前親上了。”
被人抓住小辮子,我半點骨氣都沒了,他怎麼嘲笑我都無所謂,隻是擔心傷害到朱姐,便低聲下氣道:“馮師傅我求你個事。”
他用那絲毫沒有可信度的語氣說:“放心,我一大老爺們,嘴巴沒那麼碎,而且你倆這是小case,她老公玩的比她凶多了。”
我驚恐道:“你認識她老公?”
“老張唄,你們老板的把兄弟,我怎麼可能不認識?昨天夜裏還和他倆一起洗澡呢,就是說金城花園鬧鬼的事,老張說他老婆在金城花園上班,讓我多費心,別讓他老婆被鬼欺負了...你別有壓力,說完這句話,老張摟著兩個小妹妹進屋馬殺雞去了,也不是啥好玩意!走吧,帶我去你家看看,中午我帶你去電視台看看!”
我心說這是要曝光我呀,趕忙求饒。
馮欄解釋,他托了朋友,去電視台打聽老A的身份。
本來我準備在路邊等馮欄,就沒收拾家裏,他進了我家,我師父留下的那點家當全曝光了。
馮欄看著滿院子風水鎮器,還有十二口大箱子,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問我:“我替你保守小秘密,順便替你保管這些東西,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你看上啥,隨便拿!”
“費那事幹啥,完了我找個車,拉回家慢慢看唄!其實你不用這樣,即便什麼都不給我,我也不會出賣你的,我這個人最喜歡幫別人保守小秘密了,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都可以告訴我,死人的嘴巴都沒我的嚴...我給你說啊,其實老張找我看過病,那方麵的,他早就痿了,他還不讓我告訴別人呢,嘻嘻,還有啊,你知道他在哪金屋藏嬌不?就在...”
突然間,我有了殺人滅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