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栓苦笑著,他不在乎這個女人對自已的形容,因為這女人的形容非常的準確,他莫名的思考起了一些問題,這一思考,腦袋裏就出現了十萬個為什麼。
他為什麼活著,為什麼走這條道,為什麼今天會厭惡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想聽蔣敏的話了,為什麼看到林武之後,他開始變的不再是自已了。
隨後他接到了蔣敏的電話,蔣敏在電話裏,冷冷地問道:
“龍許山說你沒有去找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家裏啊,龍許山那人陰陽怪氣的,我特別不喜歡他。”
王二栓很老實地回答,龍許山的名字很陽氣,可他本人陰陽怪氣的,還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
“為了跟不喜歡的人不待在一起,你就不聽我的話了,那你最好現在就打破你自已的腦袋,別讓我或者姓林的找到你。
我的手段你知道,姓林的手段你沒聽過,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可以把一個人身上的骨頭一根根的敲碎,真到痛到斷氣為止,我的人已經在去你那的路上了,你好自為之吧。”
蔣敏說完話後,電話便斷了。
王二栓坐了起來,整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因為他內心希望成為林武那樣的人,而非現在的自已。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的腦袋裏出現了無數個他害過的孩子無助的目光。
他哆嗦了一下,女人在問他話,可他壓根就聽不見,腦袋裏全是孩子們的樣子。
他回到了自已的房間,找到了一把他從得到就一直沒開過的一把,從一個小警員那裏搶來的槍,對準了自已的腦袋,他看到了那個小警員求饒時的樣子,不過此時的小警員一身是血。
他一直不相信鬼魂的存在,一直不相信惡有惡報這樣的字眼,他把目光望向了燈光,他希望亮光讓那個小警員消失,讓那些孩子的麵孔消失,可是亮光沒有幫到他。
反而,那些孩子和和警員的形象更加的清楚了。
“嗬嗬。”王二栓冷笑了一下,用槍頂了頂自已的腦袋,他這一頂,那些影子倒是消失了。
王二栓不想逃,因為他感覺到,那些影子,不管他走到那裏,都會跟他到那裏。
而是他根本就逃不掉,他親眼見過,蔣敏把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活活餓死的情景,而且到現在為止,他沒有見過一個蔣敏要殺的人逃離過他的掌心。
王二栓子是個農村孩子,他幹過的惡事,害過的人,比他的年齡加起來乘以三還要多。
他聽過一個要被處事的死刑犯兄弟在死前對他說的話。
那人說:“人這輩子幹了惡事,可能會逃過法律,但一定逃不過良心,一定會在死之前,回憶一下自已做的事,才能明白自已該死。”
王二栓當時在心裏笑那人,覺得那人在放屁,他的義氣可全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對將死之人,沒利益之人,可不會當兄弟。
王二栓現在想了,他忽然覺得自已應該回憶一下人生,回憶的時候,他的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