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79年,南宋覆滅,元朝正式踏入中原大地。元統治期間,大量漢人被迫北遷至廣袤的草原大地,而蒙人則大量南遷入當時的元朝都城,即今天的北京。導致草原之上的人口十之七八皆為漢人。元至正10年公元1351年,朝廷腐敗,武將擁兵,與朝廷貌合神離,多地暴發農民起義,民不聊生,屍骨遍地。而此時的漠北草原之上,由於朝廷多年的腐敗,無心管理,此時亦早已分裂為數十個小部族,其中尤以兀術,西蒙古,瓦剌,乞蠻四族最富強?????
叮叮、鐺鐺???昏迷中的陳烈耳中充滿了鐵器相碰撞的聲音。“烈兒、烈兒”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啊!兀術部的畜牲,你們一定會遭到長生天的懲罰的,我要用你們的血來祭拜我烈顏族人,祭拜我的兒子,烈顏族的兒郎們,殺啊。”
“烈兒,我的烈兒???”
隻見離那戰場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臉上充滿了悲憤絕望之色。
隻見那少年滿臉蒼白,緊閉雙眼,似已無一絲生氣。
遠處,唯一一身穿鐵甲之人手揮彎刀大喊道“大汗有令,盡屠烈顏部,不許放走一人。取一人頭者,賞錢十貫,取下烈罕青鬆人頭者,賞錢三百貫,駿馬一匹,布一匹,官升三級。”聽到賞賜,所有人瘋了一般的圍攻著那些身穿麻布長袍,頭戴灰白色氈帽的二十幾人,生怕被別人搶到首級自己得不到賞賜。
被圍攻的一大漢大聲狂叫著,彎刀快速大力的揮舞著,不時地砍翻一個人,鮮血飛濺。
就在這時那少年緩緩睜開雙眼,隻見眼前一婦人,小麥色的肌膚,雖眼角已有幾道皺紋,卻掩飾不住那姣好的麵容,身穿紫色繡花長衣,外穿雪白色狐裘坎肩,頭戴白色貂帽,淚如雨下,張著嘴在向自己喊著什麼。
而此時陳烈腦中還一片空白,雖用力想要去聽清卻隻見其人,不能聞其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婦人喊的是烈兒。那婦人見兒子睜開了雙眼,麵露喜色,呼喊的更加急切。看著眼前婦人,陳烈心中一酸沒來由的喊了一句額赫(母親)。那婦人一怔忙擦擦眼淚“額赫在,額赫在這”接著又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向遠處激戰中的一大漢喊道“青鬆,烈兒醒了”。
隻見那大漢身高七尺,披頭散發,全身是血,仿佛一個殺神般揮舞著彎刀,卻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正領著二十幾人抵擋著一二百身穿牛皮鎧甲人的進攻。那大漢轉頭望向陳烈,哈哈大笑道“長生天保佑,我烈罕青鬆不該絕後,琳兒,快帶烈兒走,快!”說話間,那大漢左臂又中一刀,卻不為所動,蹲地一滾,躲開兩刀,突然躍起,彎刀狠狠地插入對方胸膛。
那婦人僵硬的將頭轉過來,眼中含淚,扶起陳烈就像旁邊的幾匹馬走去,然後用彎刀狠狠地抽打在兩匹馬上,兩匹馬吃痛長嘶一聲,撒腿狂奔。
看著幾人要跑,,那兀術部身穿鐵甲的首領大吼幾聲,帶人要追,無奈卻被名叫青鬆的大漢帶人牢牢纏住。奇跡般的,二十幾人竟然抵擋住了一二百人的進攻。
陳烈在馬背上扭頭望向那激戰中的大漢慢慢的淹沒在人群之中,眼中充滿了迷茫,心中卻感覺隱隱刺痛,甚至忘記了自己幾時會騎馬了。激戰中不時有人倒下,滿地的屍首,殘陽似血鋪滿在無際的草原。望著越來越遠的身影,迎著那似血的殘陽,幾匹馬狂奔而去??????
不知跑了多遠多久,殘陽不知何時亦已經逝去,星辰滿布蒼穹,銀色的月光灑滿大地,不時傳來幾聲狼嚎之聲。“烈兒,前麵有個山洞,我們先進去歇息一晚吧,”雖然說得蒙語,但陳烈不知為何卻聽得懂。
山洞很大,待幾百人沒有問題。陳烈呆呆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母親和幾個一起逃出來的婦人忙碌的用彎刀砍著樹枝和草,然後將草鋪在洞內,又將粗樹枝堆放在洞口。
“額赫,我來幫你”
“烈兒,快去坐著,你身上還有傷。”
果然,剛才沒有發現,現在被母親一說,才感覺胸部傳來撕裂般的痛來,低頭一看,衣服已被血染成了黑褐色,粘在了傷口之上。用手一撕,劇痛之感立刻傳來,“嘶???”陳烈長吸一口氣,雖已深秋,但豆大的汗珠依然出現在額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