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聖栩歌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寒淵臉上帶著笑意,踱直聖栩歌身邊坐下。
“我是個孤兒,我爹娘去世了,被抓到魔教去,後來逃出來,被清歡救了。”聖栩歌壓下心頭的詫異,麵不改色的回答。
“孤兒?好一個孤兒!”寒淵笑出聲來,鼓了鼓掌,站起身來。“可是據我所知,你並非孤兒,也從未被魔宮抓過,是麼?”寒淵站在聖栩歌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聖栩歌。
無形的氣壓撲麵而來,眼前男子的氣勢磅礴,壓得聖栩歌喘不過氣,小臉逐漸漲的通紅。這時,寒淵卻轉身離開了。
走至門口,寒淵停下來,偏過頭,滿臉寒霜:“滾出藥王穀,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直到寒淵離開,聖栩歌都沒能回過神來,他在阮家堡待了那麼久,都從沒有人懷疑過他半分,可是如今剛到這裏,就已經被認出了身份,這該如何是好?
不行,清歡還在這裏,他不能走!想到這裏,聖栩歌鬆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思緒渙散。
是啊,他不是孤兒,可是,又跟孤兒有什麼兩樣呢?
清炎躺在床上,大抵是累極了,不一會兒便熟睡過去。
“哥,我好想你,哥哥~”
“你不要動哦,我抓住你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動!”
“哥哥,你吃這個,啊…你吃一個嘛!”
“哥,爹爹要罰我,怎麼辦怎麼辦?哥你幫我想想辦法呀…”
“哥,我想娘親了。”
“我不怕,有哥哥保護我,我什麼都不怕,哥哥比他們都厲害!”
“我要一直陪著哥哥,哥哥也要一直陪著我,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我們還要去好多好多漂亮的地方,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
“哥…清歡好痛,哥……”
“清歡!!”清炎猛地睜開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至耳廓,浸濕了一片枕頭。清炎從枕頭下麵拿出那塊絲帕,放到鼻尖嗅了嗅上麵的清香,接著捂在了胸口處。
“對不起,清歡,對不起,是哥哥的錯,哥哥沒能保護好你,清歡……”清炎雙目通紅,將絲帕捂在心口,喃喃自語。不知什麼時候,又昏睡了過去。
一大清早,紅鳶就去了東院,小姐不在,她要好好的替小姐照顧少爺。
推開門,清炎還在床上躺著,手裏緊攥著一塊絲帕。紅鳶走過去,推了推清炎的手臂。“少爺,該起來了,天亮了。”
清炎從床上坐起來,雙目無神。
“天亮了?紅鳶,什麼時間了?”
“是啊,已經巳時了。”紅鳶不覺有異,脫口而出。
“天,亮了?已經巳時了?紅鳶,你在哪兒?”清炎突然伸手,四處摸索,雙眼沒了光彩。
“咣當…”一聲巨響,紅鳶手裏的臉盆掉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顧不上收拾,紅鳶匆匆跑了出去。
“紅鳶!”清炎從床上坐起,在床邊摸了半天,也沒摸到鞋子,無奈之下,光著腳,扶著床沿站了起來,手裏依舊緊攥著絲帕。
腳下一滑,清炎踩在了水跡上,向下倒去,五指鬆開,那絲帕便也飄走了。
“清歡,清歡!”顧不上裏衣被水浸透,清炎趴在地上四處摸索著,臉上露出慌亂的神色。
紅鳶領著阮良忠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清炎在地上費力的摸索,紅鳶鼻頭一酸,衝過去將清炎扶起來。清炎抓住握著自己手臂的紅鳶,聲音急促:“手帕,清歡的手帕不見了,快幫我找找,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