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夏在6歲以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爸媽都是商業巨亨,衣食無憂,飯來張口,衣來張手。每次在顧家的家族聚會上都是引人注目的小公主,連平時老愛板著臉的表哥——顧淺川都對她寵愛有加。唯獨在家族中最窮的顧延振的兒子——顧淺安,老是不間斷地整她,把淺夏的鞋子扔掉,扯她的頭發,撕她的衣服,這些做法讓淺夏很是生氣,盡管她曾多次向父親告狀,可顧延天總是語重心長的對她說:“淺安那是喜歡你,才捉弄你的,淺夏想不想當被所有人喜歡的孩子呢?”
“想呀!可我就是討厭那個死小孩。”淺夏一撅嘴,哭了起來。
“小小年紀,哪兒學的死小孩這種詞語?死小孩,我看你才是死小孩!”顧延天似乎很偏愛顧淺安,可顧淺安確確乎乎不是他的孩子。
“淺川哥哥就是這樣說他的,他活該!”顧淺夏滿臉憤恨的樣子。
“顧淺川,那個野種有什麼資格姓顧?!” 顧延天一下子憤怒起來。
顧淺夏向自己的父親做了一個鬼臉,趕緊去尋找媽媽的庇護。
每次淺夏被顧淺安欺負時,隻有顧淺川會來幫她,那些平時對自己溺愛得不得了的親人卻熟視無睹。淺夏沒找著媽媽,便去找顧淺川。
她行走在大廳中,冷冷的地板反射出女孩嬌小的麵孔。顧淺夏繼續昂首前進著,沒注意到地板上的那層油。
“啊!媽媽!”眾人聽到聲音,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射向跌倒的身影。
白色的泡泡裙皺成一團。濕淋淋的油慢慢地滑落下來,“顧淺安!!!”隨後,一陣尖叫響徹屋頂。
躲在柱子後麵的男孩小聲的笑了起來,不知為什麼,顧淺安從小就愛看到顧淺夏出糗的樣子,在他看來,那是征服她的一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她的情感的一種途徑。
男孩子都是這樣的。
盡管會得到顧淺川的一頓暴打。可顧淺安還是樂此不疲。
突然,自己的衣領被人提了起來,他認命地笑了笑,是那個男孩。這就是下場。
之後,在顧淺安得到應有的報應之後,顧淺川主動去找到了淺夏。
“你去幹什麼去了?”男孩的聲音冰冷,沒有起伏,卻還是透出一點關心。
“我去向爸爸告狀了,他卻罵了我一頓。”淺夏委屈地說,“然後我去找你,又是那該死的顧淺安,弄得我一身油。”
顧淺川摸摸她的腦袋,霸道的說:”我知道,以後不準去找你爸爸,這個世界上,隻能讓我來保護你。”
“嗯!” 顧淺夏望著這個大她兩歲的男孩,他黑色的瞳孔中透出一股堅毅。
1995年 除夕
顧淺夏木然地坐在教堂的第一排,前麵的牆壁上是兩幅被放大了的單人照,一幅是顧延天,一副是安繪。他們是淺夏的父母。在一條盤山公路上,車子打了滑,撞到山壁上,搶救無效,不幸逝世。
小淺夏的臉上掛著兩條淚痕。她呆呆地站起來,向門外走去,顧淺川快步走到她跟前,橫抱起來,來到了教堂外的人工湖,又把她放下來。
“顧淺夏,你是想跳嗎?”男孩皺眉。
淺夏點點頭。
“為什麼?"顧淺川質問道。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徑直向那個湖走去。
“有種你就跳!”
顧淺夏充耳不聞。
“撲通!”水花四濺。
“那個傻子,還真敢跳!”顧淺川罵道,他把黑色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想了想,又脫下了黑色的毛線衣。就隻剩下了一件米奇的內衣。
他勉強下水將顧淺夏拖了上來,幸好她落的不深,否則,就憑顧淺川這個8歲的小身板,不可能將她拉上來。
男孩將毛衣穿上,將羽絨服披在了淺夏身上。哆哆嗦嗦地走向了最近的醫院。他沒有向顧家的人求救,他恨他們。
"這大冬天的,你們兩個小孩還去冬泳?真是!”醫生聽了顧淺川的話之後,臉上分寫著“活該”兩個大字。“這樣會的感冒的,小李,給他們開點感冒藥。”
顧淺夏和顧淺川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家家戶戶都掛滿了紅燈籠,窗戶裏飄出了雞鴨魚肉的香味。“今天是除夕呢!”顧淺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