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府。
戰家長姐戰禦玦,瞧著院中正近身搏鬥著的長男與老幺,那揮灑的汗水和隨風而來的汗臭味,讓她愈發焦躁的搖了搖扇子。午時一到,戰禦玦當即甩下扇子幾步上前一手抓住一個耳朵,咬牙切齒道,“停!吃飯去!”
戰禦衍吃痛地從姐姐手裏拉回耳朵,嬉笑著討好道:“大姐不是不知道,這老幺嗜武,打起來完全不顧時間,還好有你在一旁盯防著。”
掃了眼一旁安靜乖巧被拎著走的老幺,戰禦玦心下一軟,便鬆了手,反之瞪了眼戰禦衍,“都怪你這個長男不教好。”
日常一背鍋,戰禦衍哭笑不得地應和道“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
“七日後就是花朝節,過後便要隨父親出征了,你可別再給我出岔子。”去年也是花朝節過後戰甲軍出征寒城,這位戰家長男爭氣的在花朝節與雁城名望沈家長女同宿一晚,出征那天便被沈家家主踏門而入,還不是她這個長姐給他收拾的爛攤子,“今年要是再有這事,我能保證你不用戰死沙場。”
戰禦衍恭敬地朝她拜了拜,一臉悶笑,“多謝長姐。”
“那楮家的小女兒,雖還隻10歲,卻生的是冰肌玉骨,朱唇皓齒,可是個天生尤物啊,若再過幾年,傾城傾國都不為過了,隻是楮家極其保護這個小女兒,從不讓她外出露麵,真是可惜了..”戰家主母緊挨著戰家家主戰縱玉,叨念著今日聽聞的八卦,手中也不忘不斷給戰縱碗中填菜。
戰縱含著溫柔的笑意邊吃邊點頭朝自家說的正興奮的夫人示意繼續說,順手夾起菜喂進夫人嘴裏。
對於恩愛不分場合的父母,姐弟幾人倒也視若無睹地吃著自己的飯,戰夫人眼波流轉,瞅到自家小兒子,突然想到什麼,笑意越發深,“我們老幺可跟那楮家小女同歲,可有興趣去瞧瞧?”
戰禦珩白淨的小臉一紅,搖搖頭,“不用了娘,禦珩對此並無興趣。”
“怎能說並無興趣呢,小弟,”見母親那表情是在調侃單純的幺弟,戰禦衍也不嫌事多,積極都湊上一腳,“你與她年齡相當,她過幾年傾國傾城,你過幾年也是身姿挺拔玉樹臨風,不是很相配嗎。”
戰禦珩快速地扒完飯,紅著臉站起身恭敬地告退。
盯著眼前高大的白牆,女孩抿了抿唇,拽起繁瑣的裙擺轉身踏上一旁有她半人高的樹樁,身手極其熟練地順著緊挨著樹樁的鬆樹攀上高牆。她回首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下,見四周依舊無人,緩緩鬆了口氣,擺正身子穩穩坐在高牆上。
冬日的寒風迎麵而來,撫起她鬢邊柔軟烏亮的發絲,白淨稚嫩的鼻頭也被凍的微微發紅。牆外是條罕有人經過的小道,不過十步便是另一堵牆,隔壁便是全雁城最有名的酒樓,據說室內滿是琉璃燈盞,映的滿屋晶瑩,歌女是來自西域的名伶,妙嗓一起可謂是仙境,她一直很想去那裏瞧瞧,可這牆易上難下,她隻能瞧著那高聳而出的漆紅的磚瓦屋頂,和聽聽偶爾悠轉出的幾句歌聲。
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