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2 / 2)

我叫罵著,不停地叫罵著……。這期間,隊長們可能太累了,他們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向我訓話,我已經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我能作的隻是用我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一種惡狠狠的眼神。教導員大聲說:“低下頭,別看我!”我仍舊看著他。

此時,我知道,他心虛了,真的非常的心虛,從他的眼神我可以讀懂。隻因我的眼神他們又一次對我進行摧殘。我完了,因為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意識有些模糊,我努力地使我的意識保持清醒,但那是徒勞的,我還是昏迷過去了。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在監獄的醫院裏。犯醫給我做了檢查,說沒有大問題,給了一瓶“三七傷藥片”了事。

回監區後,我就被安排到二樓走廊西頭的地麵上睡覺,我“學習”啦!!

地上鋪了兩層床墊子,邊上放著那瓶藥片、一個水杯,這裏就是我臨時的家了。

事情是怎麼引起的呢?我本來在監區值門崗,上的是夜班,那幾天我正在寫一部小說,名字叫《生命的插曲》,我這幾天一直沉浸在小說的內容裏,如癡如醉,無法自拔。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大約夜裏兩點多,這正是人犯困的時間,監獄一共十一個監區,值夜班的犯人都有睡崗現象發生,我偶爾的也睡崗,不過,從倒夜班一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崗了,我寫的這部小說,前前後後已經寫了半個多月了,我已經沒有時間睡崗了。

這天夜裏,兩點多上中班的修班剛回來,我清點完人數消完號,他們便在大院裏吃飯、喝水、吸煙,有幾個累了的已經上樓睡覺去了。我繼續寫我的小說,我坐在桌前,兩手托腮,正在醞釀我的小說呢,這時,一根雪亮的光柱從大門外直射到我的臉上,我連忙出去開門,原來是監獄的劉主任下來查崗了,我打開大門,向劉主任打了聲招呼,劉主任和我一起走進了我的值班室,他看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擺著稿紙、字典、還有一本《服刑人員寫作指南》,他問我在幹什麼,我說在寫稿件,他說;“嗯,寫點稿件看點書我倒不反對,可不能睡覺,嗯——”。我答應著。他拿著手電筒,晃晃悠悠的走了。我關上大門,繼續寫我的小說。

早晨,上白班的來接班了,我們核對完人數,我就走了。

走到吸煙區,三樓值夜班的犯人趴在洗漱間的窗戶上向我打招呼,因為他是諸城市的,我倆還算是老鄉,他讓我到三樓去,向我擺著手,因為我在一樓住,我向他擺擺手說;“你下來,我弄死你!”他又笑著向我擺擺手說;“你上來,我弄死你!”就這樣,我就來到了我睡覺的房間,因為那天是2000年6月26日,天已經很熱了,我換上拖鞋,在屋裏和同室住的幾個人開了幾句玩笑,就到洗漱室洗漱,回來後躺下準備睡覺,時間不長,接我班的犯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壞了,三樓值崗的你老鄉爬牆跑內管去了,教導員叫他回來,他一口將自己的胳膊咬出血了,說:“我自傷自殘!”叫內管的隊長關他的禁閉,還真關啦!!”說完他急急忙忙的走了,因為他還在崗上嘛。我有些驚詫,剛剛還好好的,為啥就會出這樣的事呢?!沒有辦法,我們還得睡覺嗬,今天晚上還得值夜班呢,就是不睡覺,我又替代不了我老鄉什麼。睡吧……

下午四點多鍾,一樓值崗的犯人叫醒我,說教導員找我。我隻好起床。

一進管教室的門,我看見教導員在門正對著的辦公桌邊坐著,屋裏別的隊長都不在,我蹲在教導員身邊,(監獄有規定,在管教室裏見到隊長,犯人要蹲下來。)問他找我有啥事,他好象在寫些什麼,頭也沒抬,說:“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我說:“沒幹啥啊,我值夜班了。”他說:“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我。”他的語氣有些火藥味。

幾分鍾過去了。“想好了沒有!?”他問我。“我想不起來,我沒有幹什麼。”我無奈的回答。“好!!我讓你想不起來!”他說完,起身向門口邊走去。門口邊的牆上掛著兩根電警棍,都在充著電。我一看他拿電警棍,我也站了起來,順手提起了一把暖水瓶,慢慢的把蓋子拿下來,放到了他的辦工桌上,我提著暖水瓶,因為沒有了蓋子,裏麵的熱水嘩嘩的流出來。這時,教導員正好把電棍的充電器拔下來,他一回頭,看見我站著,手裏還提著暖水瓶,他一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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