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後,木易靈如期醒來。
空曠的房間內,躺在床上的人兒有了一絲波動,櫻唇輕輕嘟了嘟,纖長的睫毛緩緩的分離,抬手,揉了揉雙眼,眼神懶散的打量著身邊的事物。
心底忽然有一絲恍惚劃過,“這是哪?頭……好疼。”
揉了揉太陽穴,雙目四處環繞,許久,終於緩過神來,然後猛的坐了起來。
這麼一個生猛的動作,硬生生的牽扯到了還未痊愈的內傷,不由得的輕輕的“嘶”了一聲,卻也顧不得疼痛,迅速的向門口走去。
正在放空的白語,目光無意間漂到了貴賓房門口,剛好看見木易靈的頭從房中探出來。
四目相對,眼神中皆是充滿了欣喜。
對視片刻後,白語連忙反應過來,然後便迅速起身,撒腿就跑,直直到了木易靈身邊也沒有穩住腳步,就那麼撲了上去……
“哎呦,你要謀殺我啊。”
木易靈本就虛弱的身體被白語這麼一撞,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還未痊愈的身體被這麼一撞,竟然咳了一口血出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
白語顯然是被嚇壞了,隻見她呆呆的看著地上的一小灘血,然後惶恐的連連致歉,“對不起對不起小姐,都怪白語毛手毛腳的,小姐你還好嗎。”
“你覺得呢?”
陰森森的語氣,配上本就蒼白的一張臉,此刻顯得五比陰冷、詭異。
如此情景,惹的白語冷汗連連,小姐這是生氣了嗎,怎麼辦,好恐怖,看這眼神,有一種要殺人的感覺,念想至此,身體竟也越發僵硬起來。
“傻了啊?快扶我起來啊。”
木易靈無語的看著白語忸怩的表情,大致已將其內心所想猜得盡然,無奈的搖了搖頭,望天自問,她有那麼可怕嗎?
“喂。”
見白語依舊一臉恍惚,木易靈不耐煩的大吼了一聲,這一吼,不由得再次帶動了胸口的舊傷,使得她又暗自搖晃了一下。
白語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扶起木易靈,將之安置在床上,然後又為其輸了一絲內力,穩住了她的傷情。
運力之時,木易靈明顯感覺出白語體內的虛弱,不由得暗自皺了皺眉頭。
身體漸漸緩和後,木易靈懷疑的開口詢問,“你怎麼如此虛弱?”
“這幾日暗夜閣的人時常來犯,無妨的。”白語敷衍的回答道,然後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幾日……”木易靈暗自思慮,然後緊張的開口,“我昏迷幾日了?”
“七,七日了。”
“七日?”“那來襲的男子呢?”
“小姐放心,被我安置在柴房了。”
“快帶我去。”
“哦,好,小姐慢點。”
柴房中,
男子依舊如白語離開時一般,被束縛在一旁的木柱子上,手上腳上都被栓滿了鐵鏈,渾身上下寫滿了狼狽。
一旁,毀軟軟的垂著頭,仿佛全身力氣被抽空般的,無力的癱靠在另一根木柱上。
“吱嘎”門應聲而開。
聞聲,毀費力的睜開了雙眼,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怕是要死在這裏了,轉睛看向一旁的男子,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酸楚,於是便不卑不亢的開口,“要殺要剮隨便你,不過,如果你敢動我家公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男子仿佛有了感知般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兩下。
這一微妙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木易靈的雙眼,抬頭望向男子,卻隻看到一張黑黑的麵罩,心底頓時生出一抹好奇,於是便緩緩的走到男子身旁,抬手,毫不在意的扯下了男子的麵罩。
瞬間,麵罩落地,一張恍若天人般完美的麵孔展現幾人麵前。
木易靈隻是無意的一掃,卻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片刻後,還未收回的手忽的就頓住了。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