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麼一刻,眼淚毫無征兆的順著我臉頰,不受控製緩緩的流了下來,越積越多越看越傷心,到最後索性蹲在地上大哭特哭,也不管過往路人奇怪的目光。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無助。
我瘋狂的在手機裏翻查電話號碼,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
可我到後來才現,原來我根本就沒他電話,時至今日,就算我想找他,也無法越過遠洋彼岸,尋不到他的一點信息。
真是可悲。
我以為他離開,我可以活的正大光明,開心快樂,可他遺落給我的痛苦,又怎麼算呢?
我哭的沒心沒肺,撕心裂肺,翻滾在肚子裏的異樣再一次直逼喉嚨口,我連忙跑到一邊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胸口,彎著腰吐個稀裏嘩啦,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完才甘心。
我剛吐完,眼底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指遞過來一張紙巾,我下意識接過。
“謝謝!”
我緩了口氣,伸手用紙巾擦過嘴角,強忍住吐意才回頭看遞給我紙巾的人,眼見他欣長的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輪廓分明的五官正蹙眉。
“傅醫生?”我上次住院的主治醫生,沒想到能在外麵碰到他。
傅醫生沒有話,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後,邁著修長的長腿往住院樓走去。
好高冷!
現在的男人都喜歡裝酷麼?
隻是,現在不允許我想無聊且無知的事情,我背著包匆匆回了以前住的地方,幸好鑰匙還在,幸好沈沐琛沒把房間退了。
幸好,我還有棲身的地方。
今晚,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
第二一早,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往醫院,沉重的步伐重的我挪不開腳,昨晚幾乎一夜未睡,清晨醒來的時候枕頭還是濕的,眼睛也紅腫著,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
手術室外,我茫然的拿著醫院的收費單據,條條款款錯綜複雜,我木訥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手術室裏的叫號。
腦海裏不斷浮過我與沈沐琛相遇的點點滴滴,但此時此刻,這一切都像我曾經做過的一場夢,虛無縹緲的不真實。
對不起,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被這個世界允許。
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我手背上,滑過一條長長的痕跡,宛如一把刀插在我心上,刻出一條深深的口子,鮮血淋漓。
“下一位,6子虞!”
廣播裏叫著我的名字,我下意識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站起來的瞬間,手中的單據悄無聲息的從我指間滑落。
我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
醫院的長廊裏,一批穿著黑色正裝的年輕男子們隊列整齊,氣勢浩蕩的朝我這個方向走來,劃破了醫院裏獨有的寧靜。
他們的領頭人身著一身黑色西服,欣長的身軀挺拔堅韌,修身的風衣隨著他氣勢如洪的步伐而翩然起舞,他邁著長腿渾然成的強大氣場如王者歸來。
他霸道的抓起我的手,強勢的扣住我的手腕,用力扯過我的身體對上他嗜血的眸子,手上力道重的像要捏碎我的骨骼。
“你打掉我的孩子,你問我過麼?”
他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來的修羅,雷霆之怒下的他顯得陰深恐怖。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口濃鬱的鮮血從他口中噴出,高大的身軀筆直的栽了下去!